大秦玄武衛!
寒意消退,陽光初升,大地回暖,大秦國的都城離陽街上卻是人流稀疏。
新皇繼位沒有多久,本應該是歲免賦稅,大赦天下,昭示恩義之時。
京都連發的幾樁血案,卻將這份恩義衝淡了許多。
人心惶惶,便是大白天,街上也沒有幾個人。
離陽街道規整,井然有序,四通八達,龍盤虎踞,是天下第一大都。
整座城池以青龍大街為軸心,輻輳四極。
天未大亮,一名少年在南城街道上走著。
少年一身青衫,很是尋常,不過生得唇紅齒白,樣貌清秀。
這樣的少年在離陽很常見,這個時辰走在大街上,一看便是離陽商鋪的使喚小廝。
“呦,這不是韓仲小哥麼?”
臨街的攤子上,賣早炊的王大爺看見韓仲,招呼著。
“剛出鍋的豆腐腦,來一碗不?”
街上人不多,王大爺的攤頭上卻坐滿了人。
王大爺的攤子支的偏,早上熬豆漿,炸油條,中午煮羊湯,做炊餅,攤子一直支撐到午夜,因為口味地道,生意一直不錯。
“前兩天的帳還沒有算完,掌櫃的催得緊,就不了。”
韓仲卻沒有心思,揮了揮手,便走了。
王大爺的攤子上坐的都是熟人,此刻坐在一起,說著閒話。
“仲哥兒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好?”
“你不知道麼,仲哥兒被西街的李媒婆騙了百八十文銀子。”
“怎麼回事?”
“仲哥兒這年歲到了,想要尋一門親,結果李媒婆給他找了個麻子。”
“這李媒婆仗著自己兒子開武館,乾了多少缺德事。不過仲哥兒守在秀春閣這等地方,還用找彆的女子?”
在座的一眾男人都是嘿嘿一笑,一臉的默契。
“秀春閣裡的女鬟是常人能夠吃的消的麼?”
“說的也是,不過看仲哥兒這樣子,八成還是個雛兒。”
“我聽說李媒婆的兒子也盯著,時常去秀春閣,與裡麵的女鬟有著說不清楚的關係。”
“誰啊?”
“聽說是蘭菊。”
“原來是那個騷娘們。”
攤上好事的吃客說起來蘭菊時,臉上一副懨懨的表情,忽然問了個問題。
“李媒婆的兒子是銅階武徒吧!”
“沒錯,兩年前晉的武徒。那混蛋本來可以進北河軍當個校尉的,不過聽說受不得軍旅苦寒,又怕上戰場與北原的魔人拚殺,尋了些關係,脫了軍籍,在南城開了間武館。”
……
韓仲不知道攤子上背後議論他的話,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秀春閣是離陽南城最大的成衣鋪,生意很大,坐落在南城西街與北街交織之處。
韓仲走到門前,就見店鋪中當紅的女鬟梅香走了出來。
她招呼著一名臉孔朝天的錦衣男子走在前麵,將他送上了馬車。
梅香眼見著馬車遠走,回過身來,韓仲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