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吩咐錢婆子往西廂房送了一壺茶水,娘兒幾個便坐在堂屋裡說話。
馮氏拿了個冰冰涼的桃子給雲姐兒吃,坐去椅子上笑著對蘇桃說:“你總拿著他的小撥浪鼓乾什麼,讓朗哥兒自己拿著玩啊。”
蘇桃拿著撥浪鼓搖晃了兩下,對著朗哥兒說:“朗哥兒要輕輕地拿著搖晃,不能用力啊,用力就壞掉了,不能玩了。”
朗哥兒原本眼睛盯著撥浪鼓看,聽蘇桃跟他說話,他痛快地嗯嗯了兩聲,好似在說知道了。
蘇桃笑著把撥浪鼓遞到了朗哥兒的手裡,還握著他的小手教他輕輕地搖。
馮氏無奈一笑,站了起來,“我去給朗哥兒縫個小布球玩。”
阿桃小時候力氣大,也隻能玩點兒布縫的小玩意兒。
馮氏拿出自己的針線笸籮,拿出許多顏色的布頭開始裁剪,布頭裡麵混著幾塊白粗布,馮氏想起了隔壁的白家來。
之前蘇青山讓她不要跟隔壁走得太近,那之後她便沒有怎麼見過隔壁的白娘子了。
前幾天,她聽說隔壁要賣房子,讓錢婆子一打聽才知道,隔壁白娘子跟那個貨郎看對了眼兒,兩人結了親,要搬走了。
那貨郎雖說長得周正,可是不過兩個月兩人就有了首尾這也太快了。
馮氏當時也就明白了,蘇青山為啥讓她彆跟隔壁的走太近,怕不是隔壁是個不檢點的。
明了之後,馮氏便關著門過日子,她不主動跟彆人走動,也不願再招惹回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阿娘,阿弟平常隻有休假才回來嗎?”
蘇桃看朗哥兒玩得開心,便把他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虎子住在了書塾裡,往常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你彆讓朗哥兒坐那裡多危險啊。”
馮氏放下手中的針線,去了裡間拿出來一個涼席子,鋪到了西裡間的羅漢床上。
而後招呼蘇桃抱著朗哥兒過來,“抱朗哥兒來床上坐著。”
蘇桃抱著朗哥兒進了西廂房,雲姐兒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雲姐兒爬上羅漢床跟朗哥兒坐到了一塊兒,她陪著朗哥兒玩。
朗哥兒已經能坐得很穩了,雲姐兒玩了一會兒,從荷包裡拿出了那兩個琉璃珠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朗哥兒見琉璃珠子好看,便丟到了自己的撥浪鼓,伸著小手想去搶雲姐兒的珠子。
蘇桃看到了笑著對雲姐兒說:“小心朗哥兒撿起來給你吃了。”
雲姐兒怕自己的珠子被朗哥兒吃掉,趕緊撿起來又裝進了荷包裡。
蘇青山四月就去了南邊兒,到現在都沒有遞回來過一封信,馮氏坐著床邊兒上縫著小布球問蘇桃:“你爹有沒有給你這邊來信?”
蘇桃怕朗哥兒摔倒,坐去了朗哥兒身後,她用手輕扶著朗哥兒的背,抬頭回馮氏:“沒有。娘不用擔心,往常也就不到三個月便能回來了。”
“你爹不是說要去看看跟蠻夷通商的事嗎?這次怕是回來不了那麼早。”馮氏也擔心,她不知道跟蠻夷通商是怎麼樣的,聽著就不是個容易的事,擔心也是正常的。
“我爹說,這次過去就是先探探情況,探清楚了才會出手,阿娘也不用太過擔心,或許會晚回來幾日,該是沒啥問題。”
馮氏不一會兒就做好了兩個布球,裡麵裝著麥糠,雲姐兒拿著跟朗哥兒丟來丟去地玩。
馮氏望著玩得歡實的朗哥兒開口道:“不知道是京城比臨陽熱,還是怎麼滴,我感覺今年特彆的熱,夏天熱了冬天就會特彆冷。
到了今冬,朗哥兒興許能扶著桌椅走動,他正是待不住的時候,秋天的時候家裡多備些棉,給他做厚實的棉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