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進入四月,也到了朗哥兒的百晬之喜這日。
齊賀沒有給同僚遞帖子,他們就計劃著邀蘇家和齊三郎他們過來在家裡吃頓飯。
女眷在堂屋裡聊天,齊賀陪著蘇青山在書房裡談話。
蘇虎沒有過來,齊賀便關切道:“虎哥兒去書塾了?”
“去書塾了,去了一個落第舉子開的小書塾。”
蘇青山原本想跟齊賀聊聊舶來的細貨,齊賀開口問虎子讀書的事,他便隨口回了一句。
齊賀坐在蘇青山斜對麵,思忖了一瞬,“先讓虎子在那裡學著,等他適應了京城的生活,再讓他去國子監裡讀書去。”
漫不經心的蘇青山猛地抬頭望著齊賀,“國子監不是隻有官員家的孩子才能進?”
齊賀回:“原則上是這樣,但是若家中有名額用不到,也可以轉給親戚使用。”
蘇青山一聽,這是要把朗哥兒的名額用了?
遂,態度堅定地不同意,“彆費那勁了,虎子讀書也就那樣,名額還是給朗哥兒留著吧。”
齊賀眼神望向屋門外,聲音有些飄忽,“用不到朗哥兒的名額,我識得一人,他有名額且用不到。”
國子監的名額哪能輕易就給了彆人,蘇青山再次確認:“人家願意給咱們用?”
“願意的。”因他家中隻有兩女,所以暫時用不到。
再過兩年,或許等不到兩年他出入禁中,走出翰林院,他的身份或許就藏不住。
到那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蘇青山心情大好,心想著等回去了,好好催促蘇虎讀書上進。
他喝了口茶水,便跟齊賀說,這個月底他打算再去南邊一次,想去看看大胤的商賈是如何跟外麵番國做生意的。
齊賀在翰林院有時候會謄抄一些官員給聖上遞上來的劄子,他也謄抄過市舶司遞上來的劄子。
蘇青山說到這個話題,他便回憶了一下,“咱們大胤賣去番國的多是一些精細的物件,瓷器,絲綢。還有南邊產的茶葉,生絲之類。而從他們那邊買回來的大多就是香料,藥材,珍珠之類。”
瓷器,茶葉這些蘇青山沒有沾手過,可是絲綢,生絲這些,這兩年他剛上手。
“那我便看看販些絲綢,生絲之類的。這些營生咱們剛接觸,彆人可能已經做了好久,我先過去趟趟路,若是可行的話,就販些絲綢,生絲出去。”
對於跑營生,齊賀也不是行家,他便沒有多說,隻說讓蘇青山出去當心一些。
自從齊老二去了莊子上,家裡的柴多得燒不完,早就停了送柴老翁的柴。
這不,今兒齊老二他們回來又帶回來一車劈好的桃木柴,齊三郎跟著喜子一點兒一點兒都搬去了靠牆邊兒的倒座房裡。
齊老二不做事,站在門口指揮著他們兩個做。
春天到了,地裡的野菜很多,杏兒拿了野菜回來,有新鮮的也有曬乾的,送去灶房後,就幫著趙氏在灶房裡忙活。
馮氏從堂屋裡出來,跑到灶房門口打趣趙氏,“你們都在灶房忙活,合著就我一人等著吃飯。”
趙氏聽了哈哈大笑,“你是朗哥兒的外祖母,是咱們家的貴客,咱們做這些席麵可不就是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