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齊賀跟蘇桃兩人帶著銀錢去了店宅務找劉親事官把文書簽了,拿回來鑰匙。
劉親事官親切地把他二人送出門,連聲道:“在下預祝齊郎君明年金榜題名,若是郎君高中後留任京城,還可以來找在下買宅子。”
好聽的話誰都願意聽,在外人麵前平常總是嚴肅著一張臉的齊賀也難得地露出了一抹笑。
他們拱手跟劉親事官道彆。
賃下的宅子裡,雖然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都齊全,但是床上沒有鋪蓋,他們準備去鋪子裡買一床鋪蓋。
這日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第二天就把客棧的房間退掉了。
在客棧門口賃了輛驢車,找了兩個個跑腿的小子,把裝衣裳的箱子放到了驢車上。
不到半日就把東西搬到了租賃的宅子。
趕車的車夫幫著齊賀把箱子搬進院子,拿了銅板就走了。
東西不急著搬進屋裡,蘇桃把所有的門窗都打開來通通氣。
雖然這個宅子好幾年都沒有租出去過,聽劉親事官說,時不時的都有人過來打理,可能是因著這個原因。
打開門窗戶,屋裡也沒有久不住人的黴味。
蘇桃打開東廂房的房門後,看到屋子正中間放著的一張雕花翹頭雲紋書桌,書桌後麵是一張同顏色的太師椅,她驚喜地叫齊賀:“相公,這間屋子裡有書桌。”
齊賀在正房裡打量,聽到蘇桃的喊聲,背著他的書簍走去了東廂房。
“相公,你看這個大桌子,這是書桌吧?”蘇桃摸著黑漆木的大桌子,問齊賀。
齊賀嘴角掛著一抹淺笑,輕嗯了一聲。
這間房就是原主人的書房吧,裡麵有書桌椅子,書桌南邊還有一排到頂的鏤空書櫃。
書房用這個書櫃隔出來一個裡間。
齊賀把書簍放到書桌前,走去裡間看了一眼,裡麵同樣的乾淨整潔,挨著後牆的最裡麵放著一張暗紅色的羅漢床,床對麵的窗戶邊上放著一張四方菊花紋高幾。
該有的東西都有,不該有的裝飾一個都沒有。
齊賀看了一眼,轉過身來。
“相公,我去打水把書房再擦一遍,明天你就可以在這裡讀書寫文章了。”
蘇桃說著去了院子東南邊的灶房。
書房旁邊還有個房間,單獨開著一扇門,東廂房的南邊挨著垂花門牆的牆角有個矮一些的土磚小房子,這裡是灶房。
整個院子裡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木製的,隻有灶房跟著院牆一起是土磚建的。
灶房門口挨著牆的地方有個木製的壓水井,蘇桃從灶房拿木盆出來接水。
正在壓水,齊賀走了過來,他彎腰端起蘇桃壓出來的半盆水,說:“阿桃,水涼,還是我來擦吧。”
他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阿桃應該是月初的時候癸水至。
癸水至,要多休息,阿桃還是不要太操勞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一路奔波的原因,蘇桃到現在癸水都沒有來。
齊賀平常對她也是無微不至的關心,齊賀說要去擦書房,她也沒有往癸水那方麵想。
兩個人打了水,不止書房,他們把整座院子裡的房間,屋裡屋外都重新打掃了一遍。
蘇桃做得少也累得癱在正房的椅子上不想動。
好在從家裡拿的兔肉乾還有一些,兩人隨便吃了一點兒墊肚子。
天黑,準備鋪床的時候,齊賀說正房留給爹娘住,他們依然住西廂房就好。
東西廂房各有兩個大房間,他們住在了西北邊的這一間。
休息過來後,鋪了床,把箱子裡的衣裳都拿出來,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灶房裡什麼都沒有,沒米沒麵,連柴火都沒有,沒辦法開火做飯。
齊賀拉著蘇桃走出去很遠找了一家吃食鋪子,一人吃了一碗餛飩,外加一個餡兒餅。
吃完熱乎乎地走回來,隻用冷水洗了手臉就躺到床上睡下了。
打掃了大半天宅子,累得沒有心思想其他的,沾床就呼呼地睡了過去。
晚間睡得沉,早上就醒來的很早,齊賀一起床簡單洗漱過後就去了書房溫書。
蘇桃起床什麼都沒有乾拿出她的棍子,嘩嘩嘩,虎虎生風地練了幾遍槍法。
她洗了手臉,去屋裡拿上錢袋子,隔著窗戶對齊賀說:“相公,我出去買東西去了。”
“路上小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