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震天的喊聲,烏泱烏泱的人從山上跑下來。
不一會兒就把他們和馬車團團包圍在了裡麵。
人群裡走出一個長得莊稼漢一樣敦厚的漢子,手中拿著一柄大砍刀,站在人群前麵,出聲問:
“這是哪個兒子孝敬給老子的?”
人看著怪敦厚,出聲卻是無比粗俗。
蘇桃打量外麵圍著的一群山匪,有高有矮,有壯有瘦,手裡拿著的武器也亂七八糟。
有長槍有刀有劍還有長矛,這些怕不是都是從彆人那裡搶來的。
他們隻有十人,感覺對麵有上百人。
看著敦厚的土匪頭子挑釁,疤臉男子倒是不疾不徐地回答:“這是昌和縣牛知縣要送去上京的,勞好漢給個方便。”
哈哈哈~
土匪頭子高聲大笑,“老子本家子侄送來的厚禮呀。那就更應該收下了。”
疤臉男子拱手行了個江湖抱拳禮:“好漢可是伏牛嶺的大當家牛三貴?”
“正是老子,既然識得老子大名,那就把東西放下,麻溜地滾吧,老子饒你們狗命。”牛三貴冷著臉道。
牛三貴說完,疤臉又道:“久仰伏牛嶺幾位當家,聽說貴嶺三當家一柄長劍舞得出神入化不知可是真的?”
牛三貴旁邊一個長相周正的男子抱著一柄長劍走了出來,不屑道:“閣下想要請教?”
疤臉男子旁邊的粗壯漢子見客人想要抓到人都齊了,他仰頭嗚呼一聲,哈哈大笑。
突然一笑把對方給笑迷糊了,這麼囂張?到底誰打劫誰。
這一笑給牛三貴笑毛了,他手一揮,土匪們一窩蜂地向蘇桃他們攻了過來。
蘇桃腳尖分開紮穩馬步,右手持棍尾,左手持棍身,眼睛死死盯著攻上來的人,握著木棍,左右橫劈,挑,纏,絞,刺,紮。
新武器上手,蘇桃打得暢汗淋漓。
不知道是不是看她瘦小,攻過來的都是些小嘍嘍,一棍一個全都撂倒了,打得著實沒勁。
自從跟那李祖旺交過手後,她覺得對手能慌亂地阻擋一會兒才有意思。
蘇桃趁著機會往絡腮胡那裡看了一眼,他正無暇東顧地與兩個有些身手的賊人糾纏在一起。
蘇桃見他那邊挺吃力的,於是飛撲過去,右手頂著棍尾,棍子嗖地一聲從手中飛了出去,一下頂住其中一人拿刀的手臂,那人手中砍刀落地,猛地摔倒在旁邊。
絡腮胡眼疾手快,照著他右肩膀砍了一刀,開始專心對付另一人。
打了這麼一場,蘇桃感覺背後微微冒出來薄汗。
疤臉那邊終於把牛三貴和三當家拿下。
疤臉一柄長劍放在牛三貴脖子上,高聲大喝:“都住手。”
對麵的土匪見當家的都被擒獲了,紛紛停了下來。
蘇桃也停下來手中的動作,握著棍子擋身前。
跟著疤臉的粗壯漢子拿刀抵著三當家的脖子。另一個跟著疤臉的男子,把手指放在嘴裡吹出一聲又響亮又悠長的哨聲。
眾人不解間,從他們身後跑過來許多身穿皂衣,腳踏皂靴,腰胯長劍的捕頭。
土匪小囉囉見狀紛紛往山上跑,有捕頭見狀趕緊地追了上去。
大概用了半個時辰,那些土匪都被抓著綁做了一堆。
捕頭們過來的方向又緩緩行來一輛馬車。
馬車停下後,從裡麵下來一位穿著石青色圓領長衫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一位看著像是縣尉的武官。
他們徑直走到大當家和三當家跟前,似是在審問。
這裡被官府的人接手了。
他們這十個賞金客,除了疤臉他們三人,其他人都站得遠遠地等著後麵的吩咐。
他們幾人站在一棵有三人合抱那麼粗的大樹底下,絡腮胡一臉笑嘻嘻地蹭到蘇桃跟前。
“小兄弟,沒看出來呀。槍法不孬!”說著對蘇桃伸出了個大拇指。
看這小郎的身手,在這十人賞金客裡麵也是排得上號的。
槍法霸道,出槍又快又狠又猛,小小年紀真是看不出來。
蘇桃冷著臉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誇讚。
絡腮胡看著蘇桃笑,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那邊事情已經搞定,疤臉跟前的粗壯漢子走過來說了一句:“各位請回吧,賞金會通過中人送到各位手中。”
說完彆有深意的看了蘇桃一眼。
真是人不可貌相,剛才他看了一下,這小郎站的位置前疊著一堆人,細看之下都是被一棍撂倒的。
他們雖然看著沒有性命之攸,也都身受重傷,往後能不能站起來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