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賀連著幾天都趕去縣城赴宴,除了謝師宴,縣令貌似也邀請了一次,聽齊賀說後麵還跟同窗一起吃過兩次酒。
轉眼間過去了六七日,來齊家送禮的人好像沒有了,這時齊家才真正回歸正常平靜的生活。
這日傍晚齊賀從縣城回來,匆匆便往小房間跑,出來讓蘇桃幫他收拾幾件衣裳。
齊賀隻說要收拾衣裳,其他也沒有說清楚。
他這是要去哪裡?該收拾什麼衣裳,收拾多少衣裳?
蘇桃心中有疑惑便問坐在書桌旁歇息的齊賀,“相公,要外出嗎?出去多久?”
齊賀伸手捏了捏眉心,他一連應酬這麼些天,累迷糊了。
他站起來,走到蘇桃身邊一屁股坐在蘇桃常坐的梳妝台前的圓凳上,略有些疲憊地道:
“我跟李兄去府城一趟,用不了多久,大概十天左右。鹿鳴宴耗費銀兩,各州府已經好久不曾舉辦,今年有人倡議祭拜孔聖人,知府大人應允了。我跟李兄一起過去府城,祭拜過孔聖人就回來。”
蘇桃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收拾了三件圓領袍,又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裡衣,放到架子床上鋪開的墨色包袱皮上。
蘇桃幫齊賀收拾完衣裳,她又去開五鬥櫃的銅鎖,從裡麵拿出來三十兩銀子,府城什麼東西都貴,多拿點兒。
她把銀子裝進錢袋子裡,一起包進包袱皮裡。收拾好一切,轉眼看到坐在圓凳上的齊賀閉著眼睛低著頭。
從中舉的報帖送到齊家,到現在已有十多天了,齊五郎一直打著精氣神招呼所有來道賀的人,還要出去應酬縣令,同窗,拜謝恩師。
這些日子他日日躺床上就睡,不用說蘇桃也知道他是累很了的。
她微微蹲下,輕輕拍了拍齊賀的大腿,心疼道:“相公,躺床上睡吧。”
齊賀猛地睜開眼睛,看眼前的蘇桃都是恍惚中帶著虛光的。
見齊賀一臉疲累,蘇桃心疼地不得了,輕輕一使力就把齊賀扶了起來,半扶著半抱著把他扶到了床上躺下。
全家人用晚飯的時候,蘇桃見齊賀太累便沒有叫他起來用飯。用飯的時候簡單給齊家爹娘說了一下明天齊賀要去府城的事情。
用過晚飯,蘇桃輕手輕腳地洗漱好,去灶房把給齊賀煮的兩個雞蛋拿進了他們房間。
她坐在床邊等了好久也沒有看到齊賀有要醒來的跡象,便又輕手輕腳爬上床,躺在外麵睡下了。
齊賀真是累慘了,一覺睡到翌日破曉。
齊賀一動蘇桃就跟著醒了過來,她知道齊賀要去府城,便跟著起床去灶房給他做早飯。
齊賀用過早飯天還沒有大亮。
李誌奇說今日會讓他家書童七斤來西柳村接他,於是他也不著急,牽著蘇桃回了西廂房。
齊賀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把蘇桃拉到他的腿上坐著,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抱著蘇桃。
忙了這麼些天,齊賀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跟蘇桃親近,這次去府城又要十來天,他得好好地抱抱阿桃。
清晨很靜,靜得能聽清楚院門外,村裡鄰居走路的腳步聲。
兩人默默地珍惜這一點兒的相處時光。
咕嚕咕嚕~
門口有車走來的聲音,蘇桃抬起頭,輕輕柔柔道:“相公,是不是接你的車子來了?”
齊賀猛地一把抱緊蘇桃,在她脖頸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鬆開她。
他把書桌上放著的包袱,背在肩上,長腿大步跨出房門。
正房裡齊老二,趙氏,聽到外麵的聲音也都走了出來。
趙氏見齊五郎背著包袱,忙出聲問:“五郎,這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