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院喂完兔子後,二丫便回自己家去了。
而蘇桃則回到了她和齊五郎的房間,靜靜地坐在床邊上,眼睛望著某一處出神。
她心中惦念著齊五郎是否會回來,不知為何,她就是堅信這個旬休齊五郎一定會回來。
想著齊五郎,便想到他無儘的熱情,她有些坐立難安。
於是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原本就乾淨整潔的床鋪。
打量了一下房間,又拿出笤帚將屋內的地麵清掃了一遍,最後還把梳妝台和齊賀的書桌擦拭得閃閃發亮。
屋內整理完畢後,看著愈加舒心了,可她的心中還是不停地念著齊五郎。
羞澀不行的她隻好又跑出去打掃院子。
夕陽西下,趙氏抱著自己的針線笸籮從外麵串門回來。
一回來,她就看到蘇桃把院子打掃得乾淨整潔,心中不由得喜悅起來。
家裡多了一個人,果然與往日大不相同。
以前,齊家這屋裡屋外的所有活兒都是她一個人乾,做飯、打掃、洗衣、割草、喂豬喂羊……
她整日忙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有時間做針線活,更彆提出去串門了。
自從桃娘嫁到他們家,後院喂豬喂羊的活兒都被她接手了,還養了兩隻小兔子。
桃娘還說五郎在外讀書,得吃飽穿暖了才行。
她養這些兔子不是為了賣錢,等小兔子長大後,他們自己宰殺了,再找工匠硝了剝下的皮子,給五郎做一件保暖的長皮襖。
趙氏聽了心裡美滋滋的,對蘇桃的喜愛又增添了幾分。
桃娘雖然不識字不能跟五郎吟詩作對,但心裡是有五郎的。
要是她再能早日給她生個大孫子,那就更完美了。
趙氏放下針線笸籮,從正房裡出來就看到蘇桃在他們屋裡踱來踱去。
趙氏臉上漾著笑,輕聲喚她:“桃娘,你出來一下。”
蘇桃聽到趙氏喚她,忙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趙氏什麼時候回來的,輕聲叫道:“娘?”
趙氏伸手,手心裡是兩顆麥芽糖,淡黃色的糖,泛著甜味。
蘇桃看著趙氏手心的麥芽糖紅了臉,這是把她當作小孩子了?
蘇桃遲遲沒有伸手,趙氏往前送了送,“拿去吃吧,甜甜嘴兒。”
蘇桃紅著臉接了過去。
“謝謝娘。”
趙氏把糖給了蘇桃,便往灶房去。
“明兒五郎旬休,今兒天黑前他能到家。我先準備準備做晚飯去。”
蘇桃把麥芽糖用手帕包好,跑回屋裡放到梳妝台上,接著就跑去灶房幫著趙氏做晚飯。
趙氏做飯的時候,總是邊做邊教蘇桃,現下她已經能自己做飯了,但是趙氏好像不放心,做飯是隻讓她燒火。
兩人在灶房各自忙碌的時候,蘇桃開口問趙氏:“娘,五郎是一月旬休一次嗎?”
趙氏聽了,笑著給她解釋:“旬休就是一旬休息一次,五郎平常給書肆抄書怕來來回回費時間,一月也就回來一次,剩下的兩個旬休都留在縣學抄書賺錢。”
蘇桃往灶膛裡塞了一把柴火,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他寧願這麼辛苦地自己掙錢,也不用她的陪嫁。
婆媳兩個在灶房裡忙,突然聽到外麵有說話聲。
“五郎回來了?這是又到旬休了?”
蘇桃聽到齊五郎回話,她停下來手上的活,趙氏見了笑著對她說:“出去迎迎五郎吧。”
蘇桃把手裡的柴火塞進灶膛,有些雀躍的站了起來。
她剛出了灶房門口,齊五郎已經進了家門。
蘇桃迎上去,對著齊五郎羞澀一笑,伸手要去接他身後的書簍。
齊賀眼含笑意地抓住蘇桃的手,輕聲說:“沉,我背著吧,一會兒放屋裡。”
走到灶房門口的時候,齊五郎對著裡麵叫了聲娘,沒等趙氏應聲呢,就拉著蘇桃回了他們房間。
趙氏站在灶台後麵,看著手牽手回房的兩人,笑罵了一聲:“娶了媳婦忘了娘的臭小子。”
進了房間,趁著齊賀鬆開她的手,摘背簍的機會,蘇桃去小房間幫齊賀濕了一條棉巾子,拿出來讓他擦臉。
齊賀擦了擦手臉,把濕巾子往書桌上一放,就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順手把蘇桃拉著坐在了他腿上。
他抱著蘇桃,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深深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