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長的,蘇家幫助他們,他們也感恩,一來一去,兩家走得很親近。
他娘跟蘇家嬸子更是跟親妯娌一樣親。
周大娘大聲吩咐小翠提水壺過來。
大著肚子的周恒娘子也出來見了跟她公爹異父異母的親叔叔,叔母。
周恒娘子肚子大的像在身上扣了個簸籮,可能也就這幾日了。
為了不讓她拘著,見了禮,就讓她回自己房間去了。
剩下屋中幾人就喝著茶,聊了一會兒天。
向周大娘說這次來意時,難免把話題引到了李家。
周大娘氣不過又罵了他們一通。
而後便說到了齊家,齊五郎。
周恒說:“齊五郎,待人接物,溫文爾雅,不卑不亢。古人說:‘唯深沉者才有大略,才可成大才’,齊五郎是有才的。
他家也是父慈子孝,家風良好。
兩家議親,最重要的是看對方的品行和家風,隻要人品賢善,就算現在貧窮,將來也能靠自己過上好日子。”
對於周恒說的,蘇青山深以為意,果然是讀書人,說出來的話很能令人信服。
大家說了一會兒話,周大娘便說,趕緊寫吧,寫完再說說話,彆隻顧著聊天誤了正事。
於是周恒那邊準備筆墨紙硯開始寫。
先寫哪些再寫哪些都是有規矩的,前麵的內容跟粗帖上的差不多,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從父母到祖上幾代的基本情況,當然還有自家孩子的八字。
後麵就寫陪嫁,蘇家要給阿桃的陪嫁有哪些。
這些一路上蘇青山跟馮氏也商討過了,就他說給周恒寫。
周大娘拿了她的針線笸籮坐在門口接著做給她孫孫兒的小衣裳,馮氏坐在旁邊拿著看。
周大娘不愧是秀才家的娘子,真的是賢惠,彆看平時咋咋呼呼的,一手針線活做得真好,針腳細膩勻稱,比成衣店裡的也不差。
馮氏拿著小衣裳翻來覆去地看,不由誇讚道:“以前竟不知道嫂子的針線活做得這麼好。”
周大娘笑笑:“也就那樣吧。”
“嫂子,說真的,你要是不住在城裡,我都想阿桃跟你學學針線。你知道我的針線活不好,阿桃的你是沒見著,那真是……”
馮氏歎了口氣,看了一眼蘇青山腰上掛的荷包。
周大娘捏著針,拿針尖兒在頭皮上蹭了蹭,抬眼看馮氏:“歎什麼氣呢,是有多不好。裡衣能做出來嗎?”
說起這個馮氏想哭,蘇青山腰上掛著的那個荷包,是她家阿桃做了快一個月才做出來的。
這樣簡單的荷包,平常人家的小娘子兩三天就能做好。
就阿桃這樣的針線活,嫁人後,彆說給齊五郎做衣裳,她自己要穿的裡衣能不能做出來都是個問題。
馮氏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蘇桃的針線活,跑去蘇青山身邊,把他腰上的荷包拿了過來。
“嫂子你看看吧。”
周大娘放下手中針線,拿起那荷包看了起來,針腳歪歪扭扭不說,荷包底部還一邊高一邊低,細看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周大娘微皺起來眉頭,深吸了一口氣,這,這還不如七八歲的小女娘做的好呢。
周大娘放下荷包無奈地望著馮氏,這當娘的怎麼不早點兒教她?
“嫂子,你知道的,阿桃野慣了的,根本坐不住,小時候時教她針線,一做不好她就撂挑子。”
雖然這些是事實,沒有教好阿桃,她責任最大。
“也怪我沒有逼著她學。你看看這個針線,現下可如何是好?”
不怪馮氏著急,就要成親的小娘子,針線活做得完全不成樣子。
被人知道了,如何是好?任誰都要焦心。
最是疼愛阿桃的周大娘也跟著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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