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見了暗暗歎氣,就覺得這孩子還是沒有開竅,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娘估摸著,用不了幾天齊家那邊就會來求親,這段時間你彆到處跑了,就在屋裡學著做些針線吧。”
蘇桃聽她娘讓她做針線,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娘不是玩笑的吧,她什麼時候做過針線?
看著蘇桃那一臉的驚恐,馮氏假意生氣:
“嫁了人,你的裡衣,他的裡衣不都得由你來做,你也該學學了,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做不好,就撂挑子。針線都做不好,到了婆家沒得讓人笑話我這個親娘沒有教好你。”
馮氏最後一句話,完完全全拿捏蘇桃。
蘇桃是那種她可以受委屈,但她的家人不能受委屈的人。
她自己不行,這還關係到她娘的聲譽,那便隻能好好學。
隻是她現在時常去山上練棍,天天窩在家裡,不是沒法去練了。
“那阿娘,我清晨去山上割草,早膳前回來,然後一整天就在家待著學著做針線。”
馮氏隨口接:“割草有娘呢,不用你那麼辛苦。”
蘇桃慌了:“阿娘你知道我的,力氣多的沒地方使,我不覺得辛苦。”
馮氏盯著蘇桃看了又看,抿嘴一笑伸出食指點了點她額頭,溺愛的不行:“彆覺著娘不知道你去山上乾什麼?”
蘇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娘會同意吧?”
“隨你吧,反正出嫁前,無論如何針線都得學的像模像樣些。”
這之後果然如馮氏所料,齊家請的媒婆沒過幾天就又過來了,帶來了求親之物,蘇家收下後回了蘇桃現做的吃食。
齊家六禮走的非常緊湊,馮氏覺得下細帖的時候,還是等到蘇青山在家的時候比較好,向媒人委婉地提了一嘴。
求親之前齊家沒有說要見一見阿桃的麵,馮氏自是也沒有提。
齊家五郎是周恒親自相看過的,長相品行,周大娘也不會誇張,他們家看不看都行。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端午在即,過了端午地裡的小麥也該收了。
鄉下忙碌比不得縣城裡麵悠閒,舞龍又舞獅,還有舉辦的賽龍舟,熱鬨的不行。
眼看著要收麥子,準備的事兒也是挺多的,要把鐮刀拿出磨一磨,還要在自己地頭上打個場出來,碾麥子曬麥子。
根本沒有時間去城裡湊熱鬨,但也有那有空閒的,大老遠也要跑去縣城湊了熱鬨再回來。
年年蘇桃都沒有去過,在山上住時她還小,根本不知道縣城是什麼樣的,剛下山那兩年她爹倒是帶她去看過,她小孩子也不懂,就看個熱鬨。
就感覺怎麼能有那麼多人呢,男女老少,還有有丫鬟仆鞍前馬後伺候著的老爺員外們。之後她爹開始去販貨她就沒有去過了。
她得幫著她娘準備收麥,她家的地不多,也就五畝地,她和她娘兩個人也能慢慢乾完。
六月的天,孩兒的臉,說下雨就下雨,五月的月底也是一樣,要下雨,大風一刮馬上就下了,根本招呼不及。
他們得在五月內把麥子都收完,早收完曬乾入庫早放心。
她完全沒有閒心情去看什麼龍舟比賽,隻想幫她娘早早地把麥場打好,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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