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三令五申讓他們看好主子,現在沒看好讓他跑出去了,被太太知道了少不得要打他一頓板子。
想想屁股都疼。
還是不要聲張的好,先乖乖等他們爺自己回來,這麼想著便坐在院子的屋簷下等著李三郎回家。
時間慢慢流逝,他努力睜開犯困的雙眼看看頭上的月亮,看這感覺自己等了快有一個時辰了。
這麼久了院子裡還是靜悄悄的。
平常偷偷地出去也用不了這長時間,這次時間有些久,富順兒覺得有些不正常。
不能也不敢跟家中太太說,他就又偷偷的跑出去找人去了。
找了李三郎常去的那幾家暗娼粉頭處,沒有找到人。
低頭耷拉著腦袋準備再回去看看回來沒有,突然他就想到李三郎前不久才勾搭上的那個淩寡婦。
他不止一次聽李三郎說淩寡婦知情識趣,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她那裡?
富順兒隻去過淩寡婦那裡一次,他一蹦子跑到煙柳巷,循著記憶找到了淩寡婦家,過去一問,說早就走了。
一說早就走了,富順兒著急了,走是走了,但是沒有回家呀,能去哪裡呢?
李三郎要是有個好歹他也活不成了,非得被太太打死不可。
越想越怕,整個人急得冒汗,腦海中已經開始想著怎麼跑路了。
慌裡慌張往回走,走到一處巷子口,隱隱聽到裡麵傳來微弱的呻吟聲。
自己都已經死到臨頭了,該說他也沒有心思去管彆人的死活,但是莫名的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
他小心翼翼跑進巷子,還沒有進去多深就看見那裡躺著一個頭套麻袋的人。
爭風吃醋被打的?
算了算了應該不是他認識的,此刻他管不了彆人的死活了,自己跑路要緊。
跑路也需要銀子,不知道這人身上有沒有,他走近準備順手牽羊。
誰知一看衣裳有些眼熟,趕緊拉開麻袋,打眼一看一男子鼻青臉腫,發髻散亂,看著都沒有個人樣了。
要不是富順兒覺得這身上的衣裳眼熟,仔細想想就是他家三爺今兒穿的,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個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人,跟他家眉目清秀的三爺聯係起來。
富順兒鼻子一把淚兩行,悲切道:“三爺,三爺,是你嗎?三爺?”
李三郎全身都疼,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富……順兒。”
富順兒:“爺,爺,你還好吧?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咱報官吧?爺。”
“回,回家。”說完這兩個字,李三郎再也不想說一個字,他胸口疼。
回家,回家。先回家再說。
富順兒拉著李三郎的胳膊要背他起來,就那麼輕輕折騰兩下李三郎就疼得又昏了過去。
富順兒嚇壞了,再不敢動他。
放下他家三爺,後麵有餓狗追著一樣,跑回李家叫人去了。
大半夜的鬼哭狼嚎,把整個李家都折騰了起來。
後麵還是李大郎帶著幾個小廝,用春凳把李三郎抬了回來。
整個人被打的沒了人樣,李母哭哭戚戚想要報官,後麵一想報官就是要報到縣令那裡,遂死了報官的心思。
趕緊安排人找了個嘴嚴的郎中過來看診。
診完郎中說,頭上沒事,就是右手小臂骨折,肋骨斷了三根,需要臥床靜養。
郎中包紮的時候,李三郎疼醒又疼暈,來來回回折騰到天亮。
李三郎無故被打,關鍵是還找不到打他的人,也不敢光明正大去找,李母一臉怒火,要懲治家中下人,最後發現是李三郎自己跳牆出去的。
出去廝混被打,李家不敢報官,怕一報官李三郎苦心經營的好名聲毀於一旦不說,與縣令家的親事也得沒影。
李母有氣沒處發,主子犯錯,那便懲罰跟前小廝。
富順兒一頓打是跑不掉的,看在他把李三郎找回來的份兒上,李母大度的從輕發落隻打了三大板子解解恨了事。
這次李三郎老實了,老老實實在床上躺了三個多月養傷,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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