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棵樹,這葉子嫩枝夠家中兔子吃上三四天。
蘇桃從樹上裂口處剝下一條長長的樹皮,綁住樹乾就拖著下山了。
走進村裡的時候,那兩個婦人還在那裡坐著,見蘇桃回來又搭話:“阿桃,這麼快就回來了?”
蘇桃不想搭理她們,便裝沒有聽見徑直拉著樹往前走。
蘇桃走過去後,那兩個婦人對視一眼,撇了撇嘴。
其中一個撇著嘴望著拉著好大一棵構樹的蘇桃,酸楚楚地說:“她倒是挺能乾。”
一棵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整動的大樹被她拉回了家門口。
一整天她和馮氏都在收拾這棵樹,把枝葉都掰下來,把樹乾放到了院子的牆根兒底下晾曬著,等乾了還能做兔子籠。
忙了一天剛忙完,兩人才剛洗洗了手臉,就聽到外麵吵吵嚷嚷:“蘇家的在不在?你家小子打了我家孩子了。”
馮氏一頓把擦臉的棉巾遞給同樣停下動作聽外麵響動的蘇桃:“我過去看看,你彆出去了。”
說著馮氏走去門外。
蘇桃把棉巾收進屋裡,站到院門口裡側聽動靜。
“蘇家的,你出來的正好。你看看你家小子把我兒子打的。”
馮氏出門便見,一頭裹柿黃色布巾,身穿同色裹胸,麻布窄袖小衫,茜色齊腰百褶裙的二十多歲婦人。
還沒有入夏,穿得如此單薄還高挽著袖子,她也不嫌冷。
這婦人馮氏認識,鄰村朱屠戶家的娘子。
朱家娘子見她出來便把一個滿臉青紫,鼻子上還流著血的著短褐八九歲小郎君往她跟前一推,而後掐著腰仰著頭斜睨著她。
朱家娘子身後跟了一群大大小小差不多的小蘿卜頭,馮氏看了看沒有看到蘇虎,她問那群孩子蘇虎呢?
其中一個孩子往後看了看,馮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村頭小路上蘇虎正慢悠悠的往家趕。
“朱家娘子,蘇虎快回來了,等他回來說。”馮氏溫聲道。
“等不等他回來能如何,總之是他打了我兒子。打的時候他們都見了。”
朱家娘子說著指了指那群小孩子,而小孩子紛紛點頭附和。
馮氏無言以對,問:“那蘇虎為何打他?”
朱家娘子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還能為何?天生不講理唄。”
蘇桃在院門裡也聽到了,聽話音都知道這人是蠻不講理,她覺著她娘怕是不能對付,便急急走了出來。
那群小孩子見蘇桃出去,像見了瘟疫一樣,都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誰天生不講理?”
蘇桃大喝一聲,那原本被他娘推出來的鼻青臉腫的小郎君,突然就跑去他娘身後躲著去了。
原本在後麵磨嘰的蘇虎,聽他家門口吵了起來,他也不磨嘰了,騰騰騰就跑了回來。
蘇虎跑回來站在蘇桃身邊指著朱家娘子的兒子控訴:“他背後說人壞話,小人行徑。”。
朱家娘子不服:“他說誰壞話了?他說什麼了?你就打他。”
門口除了蘇家母子三人,朱家娘子母子兩人,還有跟著一起過來看熱鬨的小孩子,外圍還站了一些聞聲出來看熱鬨的村人。
在這些人麵前,蘇虎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孩子說他阿姐的壞話說出來,氣得鼓著眼睛跟朱家娘子杠:“說我了,就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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