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觀燈回來,朗哥兒是睡著回來的,他一大早起來,就在那裡“兔兔兔”的叫。
家裡人以為朗哥兒換了新詞,從啊啊啊換成了突突突。
隻有雲姐兒知道朗哥兒在說什麼。
昨兒猜燈謎,齊賀幫他們四人一人換了一盞燈籠。
朗哥兒的就是個小兔子燈籠,蘇虎的是個走馬燈,蘇桃的是蓮花燈,雲姐兒的則是一個漂亮的紅色小魚燈籠。
現在是白天,燈籠拿出來也沒有晚上點上燭火的時候好看。
但是朗哥兒一直在那裡兔兔兔地叫,雲姐兒還是去屋裡把他們兩人的燈籠都拿了出來。
大白天的,兩個人挑著燈籠在院子裡玩。
蘇桃拿著筆墨在堂屋裡寫單子,有些要讓齊三郎他們帶回去的遲到的節禮要寫出來讓喜子出去買。
蘇桃悶著頭在寫,趙氏輕聲叫她,“桃娘。”
蘇桃抬頭,趙氏笑眯眯地望著門口努了努嘴,“你看那兩個小的。”
蘇桃往門口一看,大白天的,雲姐兒、朗哥兒兩人似模似樣地挑著燈籠在院子裡玩。
蘇桃噗嗤笑出聲,“朗哥兒,突突突地,是不是想說兔子啊?急得他都會說話了。”
趙氏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呀,隻有急很了,才會冒出來個字來。”
“姑姑要把朗哥兒的燈籠碰壞。”雲姐兒說著作勢要碰朗哥兒的小兔子燈籠。
朗哥兒挑著他的燈籠咯咯咯地邊笑邊跑。
雲姐兒邁著小步在後麵作勢追他,他歡喜得不得了。
蘇桃跟趙氏笑得欣慰,雲姐兒真的長大了,都能哄著朗哥兒玩了。
院子裡的兩人玩得開心,屋裡蘇桃收回視線繼續寫單子。
沒用一盞茶的時間,蘇桃便寫好了,蘇桃拿起單子給趙氏念了一遍,問她“娘看看還有什麼要求增減的嗎?”
蘇桃安排的周全,她倒是沒有什麼要求增減的,隻不過年輕的時候,她大嫂子沒有少陰陽她。
聽著蘇桃給齊老大家的禮單子,她心裡頗有些小家子氣的不舒服。
現如今五郎做了官,她便安慰自己看開一些,彆因著她的小心眼兒,拉低了她兒子、兒媳的心胸。
趙氏對單子上列的東西沒有異議,蘇桃收起單子便準備交給喜子出去采買。
還沒有走到門口,雲姐兒提著她的燈籠跑了回來。
“阿姐外麵來了個人,說是給咱家送拜帖的。”
拜帖?
他們在京城沒有相熟的人家,誰會給他們送拜帖?蘇桃滿心疑惑地出了門。
喜子正在門裡麵躬身迎著她,“太太,是戶部尚書府何家來送拜帖來了。”
戶部尚書府何家?
當初捐糧的事兒還沒有結束,戶部還有其他的行賞?
蘇桃走到門口,門外穿著講究的一中年男子,向她拱手施禮,“小人見過蘇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