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剛過去沒多久,蘇桃收到了陸家小陸太太的請帖。
帖子上說,五月二十日請她去陸家赴宴。
收到請帖的蘇桃一臉的疑惑不解“娘,你說這陸家為啥要邀請我呀?”
“你可真是問對人了,我平常門都不出的老婆子,我哪能知道啊?”趙氏低著頭納鞋底兒。
齊老二在莊子上乾活,很是費鞋子。
蘇桃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二十也沒有幾日了。
晚上,蘇桃依然找齊賀拿主意。
齊賀在書房寫文章,蘇桃端著一盞茶走了進去。
自從生了朗哥兒蘇桃很忙,她往常沒事的話,很少進齊賀的書房。
她進來見齊賀在忙,便把茶盞放到了旁邊椅子旁的幾案上,自己便坐在了那裡。
蘇桃看著齊賀行雲流水的書寫,自己在腦子中想陸家為啥要邀請她赴宴?
為了感謝她帶頭往宿州捐糧?
除了這件事兒,她還真沒有其他跟陸家有交集的地方,最最不解的是,請帖上特意提到要帶上她家的小郎君。
端午那日,朗哥兒跟著雲姐兒、盈姐兒兩個跑去了陸家的涼棚裡吃栗子,難道是他家誰看上了朗哥兒可愛,喜歡上了?
蘇桃這樣想著,臉上的笑意愈發深邃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胖小子是那麼惹人喜愛。
齊賀停下筆,拿起宣紙吹了吹,蘇桃忙端著茶盞站了起來。
蘇桃把茶盞送到齊賀跟前,“相公,先喝盞茶。”
齊賀放下紙張,接過蘇桃手中的茶盞走了出來。
他一手端著杯盞,一手拉著蘇桃坐到了南邊的椅子上。
“阿桃,有什麼事兒要說嗎?”
蘇桃挪了挪身子,斜向著齊賀說“相公,我今兒收到了小陸太太的請帖了,就是那個陸大人的太太。”
本來要喝茶的齊賀聽了蘇桃這樣說,送到嘴邊兒茶盞就那麼停在了那裡。
他歪過頭來看向蘇桃呆愣了好幾吸,不確定的問“陸家邀請你去他家?”
蘇桃盯著齊賀嚴肅地點了點頭。
齊賀茶也不喝了,他把茶盞放到幾案上,鄭重地問“回帖子了嗎?”
“還沒有回,今兒剛收到的。”
齊賀伸手扶上他無須的下頜,略沉思了一下,說“去吧,或許是為了感謝你帶頭向宿州捐糧。”
蘇桃輕輕頷首,若真是這樣那就沒有什麼。
按理說,她這個品階低的官家太太是入不了高品階官家太太的圈子的,可是何家都邀請了他們兩次了,這陸家邀請她也沒有奇特的。
人家是咋想的,誰又能知道呢。
齊五郎讓她去,那應該就是沒事。剛開始她沒有去何家的時候,還怕他們家老夫人不好相處呢。
誰能知道,一點兒架子都沒有,還那麼愛聽他們村裡的日常。
二十過兩天就到了,蘇桃翌日就讓喜子給陸家送了回帖。
頭一次去陸家,小陸太太說是赴宴,蘇桃便去福隆齋買了兩盒點心果子。
這段時間早熟的桃子也該有了,便是喜子去莊子上撿著摘了一竹籃。
二十這日齊賀旬休,朗哥兒隻想跟著他爹,蘇桃要他一起出去他不走。
趙氏給蘇桃使了個眼色,小聲說“你先假裝走。”
蘇他看了在書房晃悠的朗哥兒一眼,高聲對趙氏說“娘,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