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駙馬張口‘我’了兩聲,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說到底都是他的錯,他閉口垂眸不言。
這一切都發生了,多說也是無益。
徐氏是他哥嫂給他尋的娘子,他爹娘去的早,哥嫂一直操心他的終身大事。
沒有中秀才的時候,怕找不到好的娘子,一直等到他中了秀才才開始到處打聽哪家有賢惠的小娘子。
他的啟蒙恩師,聽到他哥嫂打聽著幫他尋娘子,令師娘邀了他嫂子過去說話。
徐氏是他啟蒙先生家的女兒,雖然是女兒,夫子也教她認了些字,她雖居於後宅,也看了頗多書籍。
他嫂子了解過後回來問他的想法,他小時候見到過徐氏,眉目清秀,或許是讀了些書,身上還有鄉下女娘沒有的書卷氣。
他點頭應了親事。
他當時年齡就不小了,親事說下沒有多久兩人就成了親。
成親之後,兩人頗能聊得來,詩詞歌賦,兒女情長。
紅袖添香,人生愜意。
他一路順遂,很快就又中了舉人,之後上京會試,殿試,被聖上欽點為探花郎。
而後他被聖上極為疼愛的公主看中,又順利的尚了公主,成為了富貴閒人的駙馬爺。
難道是他的人生太順遂了,老太爺看不過去,要給他置些坎坷?
吳駙馬捂著臉,不知是惴惴不安還是羞愧難當?
周氏痛心地盯著吳駙馬說“那年秋日你啟程去京城趕考,走了不到一個月,柔娘食欲不振,頻繁乾嘔,請了郎中來看,郎中診出喜脈。
柔娘她很是高興,想寫信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又擔心打擾了你,便想著等你高中回來了見了出生的孩子自然更加歡喜。
她一直帶著這份驚喜等著你高中回來,可最後隻等來了一封和離書。
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在柔娘生產之前我得了個怪病,喝藥需用婦人的乳汁做藥引。
也是奇怪,那段時日也沒有找到哺乳的婦人,喝了沒有藥引的藥,病症一直不好。
待柔娘生產後,她便日日拿三碗乳汁過來給我用藥。二郎吃不飽,隻能吃些羊奶。
柔娘待我與你大哥都是極好的,她是把我們當成長輩孝敬的。
二郎還不足一歲,你要與她和離,讓她另嫁。她那段時日精神恍惚,好似天塌了一樣。
一日她梳洗的精神,抱著二郎喂足了奶,跟我們大家也說說笑笑的,誰知道下午的時候她就自縊在了你們正房裡間。
我發現柔娘投繯之後,是極憎惡你的。
可柔娘留下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她爹娘的,她懇請她爹娘不要怪你。另一封是留給我們的,她讓我們將二郎好好的養大成人,既然你也不知道有二郎,她懇請我們將二郎養在膝下,也不必告知與你。
免得日後影響了你再娶妻生子。”
周氏說著說著,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她擦了擦眼淚,去了裡間,翻箱倒櫃找出來了一封年代久遠的信。
她回到廳堂將信交到了吳駙馬的手中。
“不知道是不是祖宗顯靈,那日在寺廟,二郎媳婦跟三郎媳婦吃錯東西突然早產,二郎媳婦先娩出來,碰巧是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