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蘇桃覺著這句話就是在說她,此刻,她躺在床榻上,渾身酥軟,一動也不想動。
昨兒晚上,若不是她突發奇想,齊賀或許也折騰不了那麼久。
昨夜,不,應該是今兒清晨,她沉沉睡去的時候,明明聽到了灶房那邊的雞鳴聲。
蘇桃閉著眼睛假寐,齊賀端著早膳進了房間。
他將托盤放到羅漢榻的矮幾上,輕手輕腳走進裡間。
桔梗色的床帳遮住了內裡的春色。
齊賀掀起一邊床帳掛了起來,床帳內小娘子麵朝裡側躺著。薄薄的錦被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肩頭。
他輕輕坐在床邊兒,伸手將錦被給她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那片白皙。
蘇桃早已經醒來,她不想動而已。聖上難得給了齊賀幾日假,他們得趁著這幾日去蘇家跟陸家一趟。
蘇桃哼哼唧唧躺平,眼神幽怨地瞅著齊賀。
齊賀自知理虧,忙伸手,托著她的後背將人扶了起來。蘇桃沒有抓緊錦被,細滑的錦被順著就滑落下去。
露出鎖骨下的星星點點。
那一捧白嫩上,更是落了兩片紅梅。瑩白軟嫩的白,滴血的紅,不過是一眼,齊賀的喉嚨便陡然收緊。
他盯著那片白嫩,喉結微動。
蘇桃見他如此,忙將錦被拉了上來,“相公先出去吧。”
她一開口聲音沙沙啞啞的,似是刀尖劃過沙礫。
她伸出翠玉般的手指撫上脖頸,若是今兒一天喉嚨都如這般,她還怎麼去杏林巷?
蘇桃輕輕吭了一聲,臉上盈滿了委屈。
齊賀伸手抱住她,柔聲細語“身體怎麼樣?要不要叫紫昭過來幫你更衣?”
她這一身的痕跡,怎好被紫昭看去了,她還隻是個小丫頭。
蘇桃搖了搖頭。
“你穿哪件衣裳?我幫你拿出來。”
蘇桃想開口讓齊賀先出去,她又怕自己的嗓子啞得不像話,隻能伸手推了推他。
“你慢點兒,我去讓紫昭給你摘些薄荷葉來泡茶。”
齊賀聲音無限地輕柔,說完便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蘇桃見齊賀出去了,她便抬腿要下榻,稍微動一動,那裡的感覺就很明顯。
她也不是鐵打的,運動要適量。
蘇桃心裡罵罵咧咧地起了床,內裡著薄紗短衫,外麵找了件顏色清爽的羅衣穿在了身上。
蘇桃給自己梳了個矮髻,今早的她一舉一動都不舒服,所以更衣梳洗花了許多時間。
待她從裡間出來的時候,紫昭已經將薄荷水給她放到了堂屋的桌子上。
蘇桃端起來淺淺喝了一口,水是微涼的,加上薄荷的味道,清香凜冽。水從喉頭劃過,蘇桃感覺喉間的不適都消散了。
天兒已經不早了,齊家的早飯時間已經過了,齊賀端過來的早飯待蘇桃洗漱好已經冷涼,剛好入口。
原本她還沒有食欲,待到肉糜粥入口,她突然感覺餓了。
吃了肉糜粥,又吃了幾塊煎宿餅,吃飽喝足,蘇桃整個人才重新有了精神。
齊賀已經讓喜子將馬車套好,要給蘇家帶的禮品也都搬上了車。
蘇桃用過飯,紫昭將空碗碟端了出去。
齊賀拉著蘇桃坐在他腿上,手在她腰後輕輕地揉。蘇桃便將頭靠在齊賀的肩上,閉著眼睛享受他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