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將軍給朗哥兒備的也齊全,朗哥兒出發前換上了一套烏金的鎧甲,同時他身邊還跟著一位光頭和尚。
齊賀細問之下才知,這人是朗哥兒的師兄。他猜測可能是韓大將軍之前收到徒弟之一。
有人照顧著朗哥兒,齊賀自然放心。
他們的隊伍一路奔馳,晝夜不停,隻用了不到十日便到了西北軍大營。
朗哥兒畢竟還是個孩子,到了之後他狂睡了一天一夜。
新西迪王有野心,且有勇有謀,大胤自是認真對待,樞密副使尹文忠也親自帶軍前去鎮守防禦西迪的另一路。
賀南洲帶著一隊人馬,在延州抵禦西迪大軍,齊賀建議讓調派過來的定州團練使尹二爺帶著人馬去馳援。
這邊尹二爺帶著人去支援延州。祿州守將李建送來加急軍情,西迪有將領來降,想要麵見監軍。
對於降將不管信任與否,總歸是要穩住其人。
齊賀收到消息之後,給祿州守將回了音信,讓他將西迪降將送來他們紮營之地。
朗哥兒過來這邊之後,吃喝住都是跟齊賀一起的。
朗哥兒長得跟齊賀如此相像,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兩人是父子。
齊賀帶朗哥兒在身邊也沒有人有異議。
三日後,祿州送了那降將,隨信一封,上書,此人乃是西迪的一方節度使,他曾是老西迪王的心腹,新西迪王對他不信任無奈投降。
齊賀看過信之後,帶著兩名隨從跟朗哥兒及他師兄去了西迪降將所在的大帳。
到了帳門口,朗哥兒的師兄留在了門外,齊賀帶著隨從跟朗哥兒進了大帳。
那西迪人高大黝黑,一臉絡腮胡,頭發淩亂地隨手在頭頂挽了個髻。
齊賀一進來就拱手,“西北路監軍,齊賀。”
那人拱手回禮,“西迪前節度使,吳名山。”
齊賀伸手請他入座,那人沒坐,齊賀坐下之後,他便拱手說“想來大人已知吾來降的緣由。新西迪王無道,吾備受壓迫。素聞大胤乃正義之師,吾不願再為西迪賣命,願投靠貴軍,為貴軍效力。”
“將軍深明大義,吾大胤自當以禮相待。將軍請坐。”齊賀再次請他入座。
他坐下拿眼瞟了一眼旁邊的隨從,欲言又止。
齊賀輕淺一笑,對那倆隨從說,“你們先去門口守著。”
隨從拱手應是,朗哥兒手中握著一柄長槍站在齊賀身後沒動。
那人看了朗哥兒一眼,許是見朗哥兒隻不過是個小孩子,便沒有說什麼。
吳名山訕笑著對齊賀道“末將過來之時也帶了投名狀來,乃是西迪此次的出兵輿圖。”
那人說著手往懷裡摸,齊賀瞅著他。
朗哥兒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突然寒光乍起,那人從懷中摸出一枚軟劍,同時臉上顯露惡狠狠地表情,“陸子謙拿命來。”
說時遲,那時快,朗哥兒一腳將他爹側身踢倒在地。
他手持長槍,跳上幾案,長槍精準地插在了那人的胸口,噗嗤一聲。
那人不可思議地看向朗哥兒,又不可思議地低頭看紮在他胸口的槍頭。
朗哥兒用了極大的力氣,槍頭整個都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