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價,一百兩一套鎢鋼鐵浮屠。”
趙平亂這話一出,高傑心中莫名的一陣狂喜。
要知道,一副精甲二十兩左右,鎢鋼鐵浮屠隻貴五倍,可謂是良心非常。
可是一想到一百副這樣的鎧甲就需要一萬兩,高傑就隻感覺到心如刀絞。
大明軍隊欠餉是常事,就算他們剛剛獲得了一筆開拔銀,那也沒有多少。
如今高傑的臉隻比兜乾淨那麼一丟丟,手中吸的兵血最多隻能購買幾十副鎧甲。
“兄弟,能不能賒欠著?
等打下了李養純,到時候戰利品兄弟你先挑。”
對於這種預料之中的回答,趙平亂隻是報以一個禮貌的微笑。
曆史上的高傑,在崇禎十五年賀人龍被殺之後,才實質上的當上遊擊將軍,想要當上一鎮總兵,高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尚不敢恢複流寇劫掠習性的高傑,他能有錢才有鬼了。
“賒欠,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二百五十兩一副鎧甲,預付三成。
你隻有一息時間考慮。”
趙平亂笑著給出了他的最終報價,高傑聽聞此言,眉頭大皺。
“老弟,先給我來二十套一百兩的。
再來100套二百五十兩的。
預付的三成,我拿東西抵押著,你看怎麼樣?”
高傑不可能將自己手中的現銀全都花出去,沒錢想要驅使手底下的士卒拚命,跟做夢當皇帝一樣不靠譜。
一共兩萬七千兩的生意,這高傑就像是要了他的老命一般。
與高傑這種不要臉的做賒欠生意,其實和豪賭沒有太大的差彆。
甚至在趙平亂的概念之中,他覺得賒欠給高傑的那一百套鐵浮屠,很可能根本就收不到尾款。
“就你那隊伍裡麵的東西,有什麼能夠價值兩萬五千兩?”
趙平亂的一句反問,羞得高傑滿臉通紅,恨不能現在就殺了趙平亂這個為富不仁的小子。
要知道,他高傑當初造反的時候,殺的富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殺這種小公子簡直跟殺雞一般。
可是,看了看附近虎視眈眈的親兵,那露出在鐵浮屠頭盔縫隙之中的銳利眼神,使得高傑不寒而栗。
要不是同為官軍,就他這幾十號所謂的親兵精銳,估計連對方一輪衝鋒都扛不住。
“老弟,看好了,這是哥哥我的遊擊官印。
現在抵押給你了,值不值那兩萬五千兩?!”
高傑這種流匪出身的,就是有一股狠勁。
官印,可是一個朝廷命官安身立命的根本。
毫不誇張的說,有了這種東西,趙平亂若是用其來殺人放火,所有的罪名都得高傑擔著。
甚至憑借著這枚官印,趙平亂在理論上還可以調遣高傑的部隊。
如此的魯莽舉動,等同於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遞到了趙平亂的手中。
隻是這種手段落在趙平亂的眼中,不過就是一樁雕蟲小技。
這裡這麼多人看見高傑將官印送給趙平亂當抵押,就算趙平亂借用高傑的官印殺人放火,高傑也有人證自辯。
至於用官印調遣高傑的軍隊,不過就是在癡人說夢。
高傑手下的人基本都是流匪出身,隻認高傑不認其他,這方官印,在抵押期間可謂是毫無卵用。
甚至猜得更加膽大一些,將來高傑一旦想要耍賴,完全可以告到孫傳庭那裡去,誣陷趙平亂偷了他高傑的官印。
這種惡心人不償命的活,趙平亂覺得高傑一定能夠乾得出來。
“大膽高傑!
竟然敢拿官印開玩笑!
真當這裡的人都是流匪嗎?!”
趙平亂看穿了高傑的詭計,孫守法同樣也看穿了高傑的詭計,他生怕小年輕趙平亂輕信了高傑,連忙出聲嗬斥。
有了孫守法打頭,走地熊、無雙等人也開始嗬斥起來。
一時之間,高傑這個名義上的遊擊將軍,就像是孫子一般的被當場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