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奉!
戍守備案上,並無今日的爆破申請。
隆邱城南礦場兩聲爆炸後,頓時亂作一團。
恰時休整的城南刑民們,大多也出門查看城中出了什麼狀況。
小隊四人兵分兩路,於青也和黎揚趕往城南爆炸方向,金禮禮和陳安南去了城東南。
城中戍守駐軍有規律的行動了起來,各個戍守執勤的道口有序的進行著人員迭換,一方麵安撫著城中秩序,一方麵調集兵力前往兩處爆炸方位。
城西南某處廢棄礦場內,一身灰頭土臉的屠不語從封有木條的礦洞中鑽出,有些懵逼,他慢慢收起手中的火折,喃喃自語道
“什麼情況?”
青陽城北,蜿蜒官道盤繞起山體的青綠微微有些褪色。
山脈樹林中,秋風吹起,山崗小道上,零星的散落著片片落葉。
一道人影在林中起落。
人影在青石大崗停留了片刻後,一個閃身,便向著青陽城方向掠去。
以這人影的身手,大概一刻鐘後,就能到達青陽城。
……
……
城北府宅,州牧府。
這處後院中,蘇新藤早已屏退府中丫鬟下人。
大堂中兩人端坐,沉默不語。
謝苗疆捧著茶盞,心不在焉的吹著杯中騰起的熱氣。
飲茶,放下,再次捧起,如此反複。
蘇新藤正坐著,右手不停摩挲緊握花梨木扶手,似乎有些緊張
“老謝,你說太平郡的某位大人會今天抵達,消息準確嗎?”
謝苗疆小心翼翼的往茶盞中添起熱水來,對著蘇新藤說道
“密信說今天會到!一些話不便在信中明說,等等不就知道了?”
蘇新藤有些坐立不安起來“你說太平郡那位到底什麼意思,你我在山南郡待了這麼久,陳家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主,要是真撕破了臉,最先倒黴的可是咱們啊!”
謝苗疆一時忘了吹一吹茶盞,熱茶入口燙的舌尖發麻,有些氣急敗壞的罵道
“你瞎他媽緊張什麼!在山南呆久了,你是不是忘了領的是誰的俸祿!”
蘇新藤語噎,半晌才再次開口道“聽說這次太平郡使團,吏部、兵部和戶部都有來人,這陣仗是不是說明了陛下的某些意思?”
謝苗疆斜了他一眼,想了想平淡開口道“蘇大人,陛下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六部的各位大人知道不知道,我們是不知道,作為陛下的臣子,你我隻要按照陛下的指示辦好差事就好!”
蘇新藤抹了抹額頭,連忙點頭道“謝大人說的是,我們做臣子的,聽旨意辦事,聽旨意辦事!”
兩人都不再說話,大堂之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許是秋風想要加快深秋的步伐,清風吹動蘇府大宅中的大樹,樹影擺動不停。
風停影正。
一道身影出現在蘇府庭院之中。
岑岑茶蓋碰杯聲驟停。
蘇新藤摁著花梨木扶手豁然起身,雙眼盯著庭院中那道突兀出現的人影。
“謝大人,蘇大人,久等了!”
庭院那人一身禁中公服,不緊不慢的向著大堂走來,笑著開口道“山路纏遠,耽擱了些時間,希望兩位大人不要見外。”
來人說著不要見外,果然很不見外的坐在客椅之上。
蘇新藤也不在意,哈哈笑道“大人能來就好,能來就好!”
那人翻起一隻茶盞倒滿熱水,吹過兩口氣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微笑說道
“蘇大人,陛下的意思是什麼意思,你不要亂猜,猜來猜去,會錯意就容易辦錯事,辦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禁中公服那人抿了一口水道“我想蘇大人和謝大人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好了!”
蘇新藤連連點頭稱是。
謝苗疆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這位剛到的使團大人,聽到了剛剛他和蘇新藤的對話,一進門就如此不客氣的對話,有些下馬威的意思,真是讓人有些不爽啊!
隆邱城。
接連兩道沒有任何預警的爆炸聲,讓城南的秩序陷入短暫的混亂後,各戍守點有序進行著人群安撫和爆炸地的戍守增援。
城東南,丁申礦場東側,隔著兩條街道的一個廢棄礦場內,第一聲爆炸聲從這裡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