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主的閨房中,淩厲殺氣和刀勁如濃墨入水,在房間之內一同氤氳開來。
桌椅花瓶,以及窗幔帷幕紛紛搖墜。
卻見一朵朵晶瑩剔透的花瓣在房間半空中浮現,每一朵花瓣的出現都瞬間湮滅一道小小的紅色刀氣。
幾個呼吸間,於青也釋放的朱雀殺獄就被花境心輕鬆化解。
隻剩下滿屋看似濃重的殺氣。
花境心拍著自己高聳的胸脯說道“嚇死奴家了啦!這麼濃烈的殺氣,弟弟是要把奴家一口吃掉嗎?”
此刻的於青也已經冷靜下來,麵前坐著的,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脫凡境武修啊!
而且能帶來那人的消息,說明花境心是真的對他沒有殺意的。
“我不喜歡開這樣的玩笑,下不為例!”於青也黑著臉說道。
對於從未謀麵的生父,幼年時的他曾經多次問過林重,但每次都是得到長長的沉默。
那道本該偉岸的身影在他的意識中,早就已經模糊。
他也說不清對於那個人的印象是什麼。
就像剛才他最初聽到花境心的帶話時,先是痛苦和失望,他很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親生父親會明明還活著,卻放棄那時尚在年幼的自己。
於青也曾經很是迷惘,除了自己的這個名字,其餘的一切有關身世的消息他都不曾知曉。
他也曾對那人充滿了希望,在練武最艱難的
時候,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那道模糊的身影,期待著哪一天他就會在青陽鎮的某個街角處出現。
甚至此行山北,他也在隱隱期盼著什麼,那道儒衣背影,手中握著他現在手腕上戴的這枚雲狩青符。
“哎呀!小男人真難哄!姐姐求饒,姐姐知錯了還不行嘛!”花境心眨巴著一雙明媚的眼眸撒嬌道。
於青也直接忽略了她的虎狼之詞,五位花魁姐姐看起來都是“交淺言深”的人啊!
花境心輕輕一笑,從始至終把墨衫少年的表情收在眼底。
她笑著說道“那位啊,曾經在東極之地出現”
於青也正等著她的下文,卻發現後麵沒音兒了。
他皺了皺眉頭道“沒了?”
花境心嘿嘿一笑,就像一個鄰家女孩一樣向著於青也說道“你先讓我看看你身上的那枚雲符!”
於青也眼神微動,想了想便從左手手腕上取下那枚雲狩青符的手串遞了過去。
“咦?”
花境心接過他遞來的雲符手串,先是摩挲著那條不知是何物編製的手環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於青也問道。
花境心微微搖頭,“沒什麼,就是你這黑色手環挺彆致的。”
於青也默然,這條綁著雲狩青符的手環,還是他從守山口下山時,守山老人扔給他的。
至於有沒有什麼特殊作用,他倒是不清楚。
不過他也猜到了守山老人給的這條黑色手環,應該是能遮擋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對雲符的探查。
連熔煉的兵丸都有可能被人感知出來源處,何況是雲符呢?
花境心翻轉著玉青色的雲符,一雙大眼中充滿著好奇。
長形的雲狩青符被五根修長白膩手指翻轉著,那條纏繞在異獸身上的紅色雲紋時隱時現,繞過獸身直到獸首位置。
四分之一的龍尾,以及一隻獸腳下的雲朵已經被染上了淡淡的熒光紅色,在玉質雲符中輕盈流轉,卻從不逾越到其餘三條痕印之內。
花境心看了一會兒,忽然抬頭定定的看著於青也問道“你就不怕我給你搶跑了?這可是雲符啊?!”
於青也有些無語,淡淡的白了她一眼“看出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