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奉!
,狩奉
夜風,在耳邊不斷的呼嘯。
於青也從城中停留,趕到城東,差不多用了將近一個時辰。
青州城中。
因為平王府出現黑衣刺客的原因,已經調動了駐紮在城南的一支王府私軍。
這是老王爺作為青州封地的主人,擁有的一支隸屬皇氏成員的軍伍。
人數不多,隻有三千人。
在大奉律例中,分封一地的王爺,是允許擁有不超過五千人的私軍,以便不時之需,鎮壓一地之變。
呂氏皇室之間雖然互相掣肘,但那是帝皇心術使然。
對於外姓的防範。
自大奉建國以來,卻始終是放在第一位的。
用大奉曆史上某位皇帝的話講,就是寧願被同族呂姓奪得皇位,也不可易主江山!
隻要那坐上皇位之人,依舊姓呂,那大奉王朝便不會終結!
不過這條律例在很多大奉王爺的分封之地,都已暗中取締。
能擁有私軍的王爺,已是屈指可數。
很多呂氏王族,早就把私軍改為門客。
但畢竟廬江郡地理位置特殊,前兩代陛下在位之時,更是以此郡監管一山之隔的山南郡。
平王老爺子自從被分封道青州以來,又是一直穩穩當當,從無多餘心思。
因此擁有一直三千人的王府私軍,也是在泓央帝某種認可的範圍內。
而且穆王作為泓央帝胞弟,與平王相互掣肘,本就隱隱勢大。
那作為一碗水端平的當今陛下,總該讓平王擁有一些甜頭。
而平王老爺子對此,也做的極有分寸感。
五千私軍的上限人數,卻隻招募了三千兵馬!
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平王府也不會調動此軍入城,拱衛王府!
很快。
一道道消息迅速傳遍了黑夜中的青州城。
平王府近衛軍合力擊殺三名入府刺客,平王世子呂鳳山在封地府中遇刺,生死不知。
此時此刻。
不論是青州的百姓,還是這段時日湧入青州城的江湖俠客,都從沉睡之中醒來,並被要求呆在屋中不得亂走。
一些腦子轉得快的人,更是從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於青也看著不斷湧上接頭的平王府侍衛和軍隊,內心不禁長歎一聲。
呂鳳山,或者說是呂鳳珊。
一直藏匿心思的平王府,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從平王府出來之時,除了五十兩金票,他同樣拿到了平王府的一枚手令,可以無阻的同行城門。
至於為何會調動私軍入城。
於青也目前有兩個猜測。
這場棋局之中的棋局。
不斷湧入青州城的江湖客也使青州這潭水越來越渾。
平王府一直在借著近段時間的花魁問世之事的掩飾,對潛在的一些危機進行著一些肅清。
同時,也是平王府借此對青州州牧的一種震懾!
在廬江郡,平王作為一地封王,一直被一地州牧和穆王掣肘,甚至是壓製著。
在大世初開的時候,作為一方勢力的平王府,沒理由不把一地政務權利全然攏在手裡!
這也暗合大奉祖訓的某種條例。
而平王老爺子不在青州,唯一“老年得子”的呂鳳山險遭暗殺。
這樣的情況下,平王府做出任何應激反應都不會過分!
而且老平王目前在太平郡中,一是劃清了指揮責任,二是更可訴苦當今聖上。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世間布局,一子落下,在應得效果利益的情況下,都會對周圍環境或者事件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
就像一枚石子投入水中泛起的漣漪。
大世之中的落子
,每一步的波紋漣漪都足以產生一件數件,乃至數十件的後續事件影響。
所以平王府在花魁問世這一步某些背後推手的落子之下,同樣要達成他們的謀劃!
以上兩種猜測,也隻是於青也通過少量信息的推演,真實情況也不一定就是如此。
當然,對於他來說,還有一個便利之點。
那就是城中越是混亂,那麼他的行蹤相對就會越隱蔽。
平王府此舉,也是在同他示好,雖然不能明麵上幫於青也脫離青州城。
但雙方之間的無聲合作,也在今晚的這場變動中達成了某種默契!
於青也看著不斷穿插行走在青州城中的平王府私軍,在其向其中一隊軍伍出示過平王府令牌之後,便沒有士兵再上前對他進行巡查盤問了。
這場無形之中的護衛,直接把他送到了青州城東的城門處。
於青也眼神微動,城內燈火不斷亮起,黑夜依舊壓著整座燈火通明的州城。
這一路上,唯一有些變動的就是西門聞慶和滄源劍派的顧大勝。
那個讓他微微有些觸動的男人。
如果不是急於擺脫一直纏繞在身的危機感,於青也倒是很想與他仔細的過上幾招。
而不是一上來,就使出類似域場的朱雀殺獄。
這招學自沐尉九蓮劍歌的刀氣刀陣,直接封殺了顧大勝的所有退路。
逼得顧大勝在僅一招的對敵中,滄浪六重施展的範圍極其有限。
甚至根本沒有發揮出劍法本身的威力。
於青也也看得出,滄浪九重走大開大合的路數。
那氣勢相疊的劍招,倒是與他自己四時意吐納的大雪樁架和暴雨擊倒是有些相似。
如果給足顧大勝相應的空間和時間,足夠他演變滄浪劍法的疊變之勢,那兩人的勝負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不過戰場之上,哪有什麼如果。
與人對敵,能發現對方的弱點,再給敵人以必須的時間來發揮自己的強大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