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絕刀無影手!
於雲鵬心下驚訝,自他跟隨“雨雪風霜”中的大師兄蕭夜雨習藝以來,印象中師父從未離開昆侖半步,這次的事,居然差點連師父都重入江湖,當真是茲事體大。
“我和你孟師叔才剛到龍隱鎮,便被鬼城的高手盯上,開始尚且沒人能奈何我們,那楚江王徐廣也吃了暗虧。誰知才剛半天的工夫,鬼城高手接踵而至,我們猝不及防,遭到徐廣,趙無極,薑勇三大閻王圍攻。雖然重傷了其中兩人,但我們也險些衝不出來,你孟師叔更是被徐廣的掌力擊實,隻怕已經傷及內腑!”
於雲鵬望了望麵白如紙,不醒人事的孟飛雪,心下駭然,看來前些日子秦師叔說的,鬼城十大閻王,皆有不弱於他的實力,並非是謙虛之言。孟師叔和陳師叔,已經是本派中的頂尖高手,竟然遇到鬼城三個閻王,便幾乎沒有逃走之能。
“現在你孟師叔的傷勢急需調養,雖然服下了‘青木散’,但我想還是儘快返回昆侖的好。形勢恪禁,咱們也來不及尋找晚晴和你秦師叔的下落了,能突出重圍回到昆侖已是萬幸!”
於雲鵬點頭道“目前處境可謂是危機四伏,鬼城既然知道您和孟師叔到此,必然也加派人手搜查,孟師叔這麼重的傷,我們目前情況很被動。”
陳玄霜皺眉道“聞訊而來的可不止我們昆侖一家,我想現在鬼城也該是自顧不暇,我們隻要小心點,低調行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凶險。”
於雲鵬眼珠一轉,剛要開口,卻被陳玄霜一把掩住了嘴,並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於雲鵬一愣,過得片刻,也聽到有聲響遙遙傳來,似乎有人正往這邊靠近。
這下子除了昏迷的孟飛雪,其他三人都緊張起來,如今雖然人數是不少,但真要有高手摸過來,幾乎是束手待斃的局麵!
卻聽得那聲音越走越近,竟是正對著他們的方向而來。陳玄霜臉色凝重,悄無聲息地把長劍握在手裡,於雲鵬和唐玉也是凝神屏息,做好了配合偷襲的準備。
衣物和雜草的摩擦聲音逐漸清晰起來,聽腳步聲,似乎還遠不止一人。陳玄霜伏在草叢裡,頭也不敢抬,隻憑聽力判斷遠近,算好了時機,猛然竄將出去,長劍如毒蛇出洞一般,直向來人襲去。
豈料來人也是反應迅速,若有準備般地取劍招架。隻聽得“叮當”一響,雙劍相交,雙方都是手腕發麻,均覺對方不是庸手,心中叫苦。
於雲鵬和唐玉見偷襲不成,正準備衝上前去廝殺,卻聽得交戰雙方齊齊“咦”了一聲
“陳師妹!”
“秦師哥!”
“你怎地會在此處……”
於雲鵬定睛一看,卻是秦天風秦師叔,手持長劍,和陳玄霜大眼瞪小眼,都是滿臉詫異。
再向後看,一位身著淡紫色衣衫的俏麗女子迎風而立,巧笑嫣然,顧盼生姿,眉目間說不出的一股淡雅高潔,與唐玉的小巧玲瓏不同,卻自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令人心生親近,卻不敢有褻du之意。
“宋師姐!”於雲鵬驚呼道,卻不知這些人怎麼聚到一處的。
這個風姿綽約的少女,自然便是當今昆侖掌門的唯一女兒宋晚晴了,她向於雲鵬微笑致意道“想不到在這裡碰到雲鵬師弟,卻是有緣呢!”
雙方既是熟識,便很快收起了兵器,相互寒暄起來。
“啊呀!孟師兄這是怎麼了?”秦天風眼尖,陡然看到躺倒在地的孟飛雪,怪叫起來。
於雲鵬苦笑著說了事情的大概經過,秦天風怒道“鬼城這次真不知搞得什麼鬼,倒好似有什麼稀世珍寶現世一般!我那天和雲鵬師侄分彆後,本待回頭聯係,卻被鬼城這緊張的氣氛弄得東躲西藏,沒找到雲鵬,卻是碰見了晚晴這丫頭。”
這下子昆侖三大高手齊聚,卻是傷殘過半,秦天風和陳玄霜都對孟飛雪的傷勢頗為擔憂,卻一時無計可施,隻輪流用真氣為之續命,隻盼早日回歸昆侖,求宋掌門動用昆侖派珍貴無比的“玉靈散”施救。
儘管眾人心急如焚歸心似箭,卻是不敢硬來,再要遇到鬼城的主力高手,以他們上次表現出來的反應速度和強大實力,隻怕昆侖的這些精英人物,便要儘數飲恨在這江南了。
最初幾天,眾人還有說有笑,尤其是於雲鵬,宋晚晴,唐玉三個少年人,唐玉很快便和宋晚晴熟絡起來,親熱得如同姐妹一般,倒把於雲鵬弄得好似外人。宋晚晴還時常邊和唐玉說著體己話,邊大有深意地瞅上於雲鵬一眼,弄得他心裡鬱悶不已,明知道她們可能在討論自己,卻不明內容。在於雲鵬的引薦下,唐玉如願以償地拜陳玄霜為師,入了昆侖派門戶。
三人平日裡討論武功,練拳弄劍,在秦天風,陳玄霜兩大高手的悉心指點下,進境飛快,於雲鵬和宋晚晴,本就是同門中的佼佼者,宋晚晴更是號稱演武廳內第一高手。經過這幾天的鑽研,兩人都對下次競選入薈英堂信心十足。
唐玉則從碎玉拳法開始接觸昆侖的入門武功,由於她基礎牢靠,又聰明好學,不出幾天工夫,便把拳法練得似模像樣,陳玄霜看在眼裡,對這個新收的弟子極為滿意。
然而,鬼城的搜索力度,卻似乎一天緊似一天,開始還能找到機會緩慢前行,到了近幾日,幾乎是不分晝夜的大麵積排查,弄得他們幾人找到個藏身之處便不敢輕易現身。
這一日,於雲鵬和宋晚晴照例在一起研究流雲劍法的精要所在,到了流雲飛瀑一招上,卻是起了分歧。
“宋師姐,雖然我武功不及你,但這招流雲飛瀑當日師父教誨時,便言明應是劍走輕靈,先行攻擊敵人咽喉處,如對手格擋或閃避,則迅速變招突襲下三路,便如飛流直下一般,令敵人顧此失彼,窮於應付。我師父親口教導的劍訣,難道還會有錯嗎?”於雲鵬抬高聲音嚷道,連稍遠處習練碎玉拳的唐玉也被他聲音吸引,望了過來。於雲鵬餘光掃到,心中暗喜,更加一本正經地跟宋晚晴爭辯。
宋晚晴不慌不忙,輕鬆道“蕭師伯的話固然不錯,但打鬥之中,情勢千變萬化,所謂劍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流雲飛瀑佯攻上盤而意在腰腿,但如果對手變招遲緩或者防守不固,則就勢強攻也是隨機應變的正道!”說著話突然近前一步,壓低聲音輕笑道“當我是聾子嗎?說話需要那麼大聲!彆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心思!”
於雲鵬被道破心事,臉紅了紅,卻對劍招仍有不服,便岔開話題道“咱們一起去問問秦師叔,看他老人家怎麼說話!”
宋晚晴隻大了於雲鵬一歲,卻頗通世故,於雲鵬那點萌芽期的情感,被她看在眼裡,隻是好笑,料不到唐玉姑娘一副嬌怯怯的樣子,卻能令從小一心好武的於師弟就此上了心,倒不知他們是否有緣了。
跟在於雲鵬身後找到了秦天風,本想請教劍法,卻被眼前的氣氛感染,不能開口。
秦天風和陳玄霜守在孟飛雪身旁,表情嚴肅異常,連平日裡最好玩笑的秦天風也是少見地收起了笑臉,眉頭緊皺地盯著孟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