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劉徹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被重病纏身,躺在寢宮那寬大而奢華的龍榻上。
龍榻之上,繡著的金龍仿佛也在為帝王的病體而黯然失色。
劉徹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是生命在做最後的掙紮,發出的聲音如同破舊的風箱在吃力地抽動,帶著沉重的痰音和喘息。
他深知自己時日無多,而幼子劉弗陵尚年幼,不足以獨自應對朝堂那波譎雲詭的風雲變幻。
更害怕的是!
因為新皇年幼,外戚來乾政!
他那一雙曾經銳利如鷹隼的眼睛,此刻也變得渾濁而黯淡,滿是對幼子未來的擔憂和對漢室江山能否穩固傳承的深深牽掛。
眼神中偶爾閃過的一絲光芒,也隻是對往昔輝煌歲月的追憶。
此時,他想起了劉弗陵的母親鉤弋夫人。
鉤弋夫人正值青春妙齡,其肌膚如羊脂玉般細膩潔白,透著粉嫩的光澤,吹彈可破,在陽光下甚至能看到那細膩肌膚下若隱若現的血管。
她麵若桃花,眉如遠黛,那黛色如同一抹輕煙,彎彎的弧度恰到好處,眉梢微微上挑,帶著幾分靈動與俏皮。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秋波,顧盼生輝之間,能讓人心神蕩漾,仿佛能將人的魂魄勾去。
眼珠猶如黑寶石般晶瑩,眼波流轉間,儘顯風情萬種。
一日,漢武帝強撐著病體,他費力地抬起顫抖的手,那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形如枯樹枝,皮膚鬆弛且布滿了褐色的斑點。
他聲音嘶啞地讓人將鉤弋夫人召至榻前!
鉤弋夫人輕移蓮步,那裙擺如同流淌的溪水,身姿婀娜動人。
她腳下的繡花鞋上鑲嵌著珍珠,每一步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鞋底與地麵接觸時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來到漢武帝身邊,眼中滿是關切與憂慮,目光如同清澈的湖水,卻暗藏著不易察覺的波瀾。
漢武帝凝視著她,緩緩開口問道
“你你你!你願不願意?陪陪,陪朕,永遠。永遠?”
他的聲音沙啞而虛弱,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喘息,氣息在喉間艱難地滾動。
聽完後,鉤弋夫人沒有多思考,毫不猶豫地應道
“妾身願意,願與陛下生死相隨。”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黃鶯出穀,卻不知自己已陷入絕境。
漢武帝微微一笑,笑容中卻閃過一絲決然,如同寒夜中的冷霜。
他隨即叫人喚來太監,不久太監弓著身子,戰戰兢兢地快步走來,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在燭光下閃爍著微光。
當著鉤弋夫人的麵,漢武帝宣旨道
“朕,朕朕,朕死後,鉤弋夫人!陪朕。殉葬。”
那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驚雷一般在宮殿中炸響,震得殿中的燭火都微微顫抖,火苗跳躍間,映出眾人驚恐的麵容。
鉤弋夫人聽聞,當場嚇得癱軟在地,花容失色。
她原本紅潤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如同冬日的積雪,毫無一絲血色。
緊接著,她便淚如雨下,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滾落,打濕了她胸前的衣襟,淚水在朱紅色的裙裳上暈開,如一朵朵凋零的花!
她哭著哀求漢武帝饒命
“陛下,妾身知錯了,妾身不想死,求陛下開恩啊!”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儘的恐懼和絕望,那哭聲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顯得格外淒厲,驚起了宮殿外樹枝上棲息的鳥兒。
聽完這話後,漢武帝卻麵色一沉,然後撐起病體,直目看著她,冷冷地反駁道
“你方才不是說,要永遠和朕在一起嗎?君無戲言!如今聖旨已立下,你,你,你再無反悔。”
聽完,鉤弋夫人立馬是暈倒在地~
這時候,漢武帝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隻有堅定的決絕,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劍,直直地刺向那昏倒在地鉤弋夫人!
他的狠烈,也讓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也瞬間如墜冰窖。
漢武帝認為隻有如此,才可以替新皇帝,永除外戚乾政的風險!
隨後,漢武帝又緊急召見了霍光。
霍光匆匆趕來,他的腳步匆忙而沉重,踏入宮殿時,衣袂帶起一陣微風。
他跪地行禮,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聲響,眼中滿是憂慮與忠誠。
那憂慮如深深的湖水,忠誠則似堅固的磐石。
他的衣衫在匆忙間略顯淩亂,額頭上沾著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