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猛虎山東南五裡林海,樹梢之上。
看著被死狗一般拖出的陳歸雁、慕容雷一群人,梨夫子怪異的瘦臉上先是錯愕,隨後有些疑惑:“真的做到了,贏得如此乾淨利落?”
秦玉流淡淡一笑,臉上帶著醉人的風情:“想必是使用了軟骨散之類的下作手段!倒是符合他山賊的身份,有趣!有趣!”
梨夫子稍一琢磨:“陳家和慕容家的小子雖然修習的心法不是上品,但總不至於沒有這點分辨能力吧?”
秦玉流說道:“你似乎忽略了辛卓的偽裝,這小子會洞察人性,在手上有人質的情形下,又是倉皇逃竄,足可令陳家和慕容家的小子關心則亂,他們境界不足,又非老奸巨猾之輩,自然無法防備。”
梨夫子不禁擼著胡須,仰天大笑:“絕境破局,竟如此簡單,爽快!當真是爽快,老夫年幼時可沒這小子的鬼激靈!”
“現在你殺他不殺?”秦玉流冷冷問道。
梨夫子收了笑,淡淡說道:“替我贏了銀兩,我為什麼要殺?我突然有點喜歡這小子了,給錢!”
秦玉流纖手輕翻,扭轉間手心便多了一瓶藥丸,上麵赫然寫著“十兩銀子”等字,甩手扔給梨夫子。
這時身後忽然刮起一陣風,彷如天地大勢、自然之象,林海飄蕩翻滾,轉瞬又恢複安靜,隻是後麵大樹上的人臉消失,重重墜地。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四日後,予他入閣字貼。”
兩人躬身行禮,秦玉流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他若跑了呢?”
“擒之!”
“不跑呢?”
“觀其行。”
“喏!”
……
“餘習武二十載,勤勉懇切,不曾有一日懈怠,心誠無欲,不敢有一刻荒廢。今陷小人辛卓之手,實有不甘,若有後來者,當替吾報仇,吾家扶風宋氏、吾師神槍山莊,必當重謝……”
山洞深處,點著兩支火把,光線昏暗,照的元、宋兩家十幾人臉色一片枯黃。
宋東席被捆在最粗的一塊鐘乳石上,艱難的雙腳互搓,脫掉右腳鞋子,然後擦破大母腳趾,在地上寫了一行血書。
一旁嘴唇乾裂,掉了一層皮、神色頹喪的元有容,下意識看了他一眼,不由嗤笑:“在哪裡看小書學來的?寫的那麼明顯,山賊一來,就可以看見,你當他們是瞎子?”
宋東席不做理會,塗掉一行血字,重新寫了一遍。
元有容悄悄看了眼遠處,見沒人看守,眼睛一亮,壓低聲音:“有沒有可能……想辦法逃出去?”
宋東席冷笑一聲:“你動的了嗎?”
元有容看了眼自己的兩肩雙胛骨中間定著的長長棺材釘,又想到那個有雙狐狸眼、心狠手辣的女賊崔鶯兒,雙眼中的光沒了。
宋東席繼續寫字,誰知就在這時,一條頭頂長著一撮紅毛的小土狗伸著舌頭,從遠處跑了過來,抬起後腿一泡尿呲在血字上,瞬間衝的一團糟,完事人性化的甩了甩腚,回頭輕蔑的一笑,悠哉悠哉的離去。
被一條狗侮辱了?
宋東席愣了愣,仰天一聲嘶吼:“辛卓小賊,我與你不共戴天!”
元有容茫然的看向他:“你發哪門子瘋?小土狗做的,乾辛卓什麼事?”
“養的狗都成了精了,撒完尿還會甩一甩,他辛卓還是人嗎?”
有道理!元有容也被激起了怒火,“辛卓狗賊,你不得好死!”
“陳歸雁和慕容雷定將你斬於荒林,死無葬身之地!”宋東席終於服軟,寄希望於陳、慕容兩家。
元有容眼睛再次亮了:“歸雁姐和慕容二哥定斬辛卓狗頭,我們還有希望!”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