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咯吱吱……”
辛卓帶著小黃坐在由六根圓木捆在一起做成的簡易“滑船”上,三根繩索箍緊了“滑船”,繩頭在薛懷威、唐士則和杜九年三人的肩膀上。
三個人拉著繩子,迎著刺目的陽光,吃力的往前走著,猶如江邊的纖夫。
事實上,即便沒有跌打損傷藥物,以六品境武者的自我修複能力,這幾天他們的傷也好了一半,真氣也恢複了一些。
拉著幾根木頭和一人一狗,還是問題不大的,隻是任誰每天拉著跑上幾十上百裡,也是會乏的。
當然,起初他們是拒絕做出這等事的,畢竟神槍山莊大弟子、扶風府總捕頭;杜康府總捕頭、端陽樓少樓主;義門杜氏大公子都是聞名一方的高手,極要麵子,看澹生死,俠之大者,豈可做出下人奴仆的粗活?絕對不可能!
隻是辛卓曾經拉過我們,我們拉他幾天又能如何?做人總要禮尚往來的。這和他會不會殺掉我們,絕對沒有任何一丁點關係。
於是,他們很坦然。
“辛大王這行速還行嗎?”唐士則揉了揉鼻子,回頭問了一句。
辛卓斜躺著,閉目養神,好似已經睡著了,隻有小黃狗一副監工模樣在看著他們。
唐士則回過頭,臉色一片陰冷,壓低聲音:“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神槍山莊、杜家和我端陽樓已經合力發出了江湖追殺令,方圓幾百裡的高手聞聲而動,怕是這幾日都會前來追殺,我們要想辦法脫身才行!”
杜九年擦擦胖臉上的汗珠,同樣壓低聲音:“你還有其他方法嗎?”
這十來天,他們嘗試過跳河、跳崖、鑽深山、躲大樹、進鬨市,甚至裝死,沒有一種方法躲過辛卓的追捕。
這小賊好像總能尋找到他們的一切行動邏輯,堪破他們的一切想法,你轉個眼珠子,他就把你的想法猜個七七八八。
以至於後來,辛卓實在看不下去了,主動給他們出了幾個逃跑的主意,他們覺得很合理,嘗試了一下,果然逃的時間長了一些。
但是,辛卓在儘頭等著他們。
於是,他們覺得自己好傻,好天真。
“媽的!”
從小看重禮節、為人溫文爾雅,以氣度與眼界著稱的唐大公子不禁罵了句臟話。
一直沉默的薛懷威,此時聲音極低的問道:“你們和他簽了什麼協議?”
“協議”是辛卓的用詞,前幾日他們已經和辛卓簽署了買命的協議,很奇怪,又好像很合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唐士則想了想:“我簽了我的全身武學和老娘的命!”
杜九年和薛懷威吃驚的看向他。
唐士則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說道:“甭管這狗賊是何意思,總歸是要買命,又沒有任何實質的代價,我隻能實話實說,武學和娘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你們呢?”
“我的丫鬟小鳳儀和我私藏的十八本宮畫,不穿衣服的那種。”
杜九年歎了口氣,看著兩人望向自己更加震驚的目光,坦然的解釋道:“我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我與唐兄的想法如出一轍,既然沒有實質性的損失,為什麼不說實話呢?
我那十八本宮畫是絕版,我的命根子,萬兩白銀我也不會賣,而我門下十七個丫鬟,隻有小鳳儀願與我實踐之,唉!徒之奈何?”
薛懷威和唐士則沉默。
隨即,唐士則不解的看向薛懷威:“他要這些東西做什麼?是不是有點毛病?”
“他是個講原則到癡迷地步的人!”
薛懷威也歎了口氣,他自然知道慕容雷、陳歸雁等人被辛卓抓捕關在山洞中發生的事。
他也簽了協議,起先胡說八道了幾個,統統被推翻,最後他隻好說出了自己的秘密,那個可以迅速突破兩個境界的秘密。
雖然辛卓不感冒,但總算過關了!
“原則……”唐士則和杜九年心情變的特彆糟糕,有原則你就不該這麼禁錮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