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深夜。
平板車在前行。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深春,天氣依舊微寒,但比不過一百一十九位江湖高手的心寒。
三天解藥日期到了,解藥還沒有半點頭緒。
前麵坐在平板車上的“魔頭”,已經三天沒有說過話了,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者準備做什麼。
這比他凶狠毒辣的動手,更讓人覺得可怕。
此時再也沒有任何人企圖反抗,打不過了,廢了,就這樣吧。
傷勢還沒好透、甚至看上去有些潦倒的狄懷節和古老爺子奮力的推著平板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教主,其實屬下幾人隻是單純的想試探試探您的武學,絕對沒有半點反抗的心思!”
古老爺子無比誠懇的說道:“屬下其實一早就知道您的武學、境界極高,便是我等加在一起,也不是您的對手,事實證明,果然如此,完全不出老夫預料!試問,世上又有幾人是教主的對手?”
說著感慨的一歎:“至於領頭的狄大俠什麼心思,屬下就不明白了!”
狄懷節原本一臉鄙夷的看著他,聞言臉色一白:“教主切不可聽這老狗胡說八道,其實我第一眼看見教主,就被教主強大的氣場所折服,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辛卓默不作聲。
古老爺子輕咳一聲:“教主,那個……三天解藥日期已經到了,屬下的腸子隱隱做痛,您看……賞一顆吧?”
辛卓仍舊不出聲。
狄懷節和古老爺子艱難的看向臉上帶傷的白慕女俠,使了個眼色。
他們暗地裡又商量過了,辛卓畢竟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年輕,從他前些天去百花閣非要躺在貓貓兒懷裡喝酒,就可見一斑,怕是個情種,要用女色打動。
白慕心領神會,猛的撲向辛卓:“教主,人家身子好……啊!”
人已飛了出去,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狄懷節和古老爺子愣了一下,身後人群也愣了一下。
片刻之後,古老爺子求救般的看向趙離,也許這“魔頭”喜歡冷澹點的?
冷澹的趙離姑娘,瞬間哀莫大於心死,發了一會帶呆,解開衣袋,露出蟄衣和雪白的皮膚、如玉般的馬甲線小蠻腰,顫聲道:“趙離未經人事,願伺候教主,請教主憐惜,賜下解……哦!”
人也飛了出去,但比白慕好一些,隻是坐在了地上。
四周安靜的嚇人。
完了!
這“魔頭”不近女色,油鹽不進。
恰在這時,辛卓回頭,聲音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我知道你們的心思,老老實實呆段時間,我自會給解藥放你們自由,再起歪心思,一個也彆活了!”
一群人心中一喜,齊齊躬身:“是!”
“出發小鬆山!”
“是!”
……
巍峨的小鬆山,山腳下。
“嗖——”
一襲青衣、嬌小玲瓏的韓七娘,重重扔下最後一塊千斤巨石,將山下數百位衝上來的山賊生生砸死七八人,並且驚恐的退下後,才拍拍手,和旁邊一臉凶悍、獨眼麵罩的黃大貴一起,轉身上山。
山頂處,四五間簡易的茅草屋外,豎著一根麻布做成的“替天行道”大旗。
不遠處,還有一座孤墳。
一身白衣的崔鶯兒和慕容休、韓九郎、白尖細正頭紮孝巾,坐在墳前,個個雙眼泛紅。
見二人回來,慕容休歎了口氣:“怎麼樣了?”
韓七娘拿出一個孝巾帶著頭上,壓歪了未出閣少女的雙耳髻,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黑風寨的山賊,首領不過七品,不是我們的對手,沒事的!”
“沒錯!老子如今七品境,七娘次六品,豈會怕了他們?真是笑話!”
黃大貴扔了不知何時換過的嶄新樸刀,也拿起一個古怪的孝帽帶在頭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眾人沉默了一陣子,看向墳頭,墓碑上麵赫然刻著:
“伏龍山辛卓之墓!”
沒錯!大當家的已經沒了!
按照當初約定的,六人分開行動,打探義門杜家、端陽樓和神槍山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