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薑世子的話雖然他自己覺得很正常,他也的確是這麼認為的,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七八個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如今的對手!
往日裡高高在上的高僧大尼和書院夫子,僅僅大半年時間而已,已經如同棒槌,還比不得京城中的一些天才小輩,這不是一般和平庸又是什麼?
但此話聽在眾人的耳中,卻覺得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區區一個小山賊翻了身,何必這般狂妄自大?
秦玉流呼吸急促,她不是個隨意亂了心境之人,但此刻忍不住了,冷聲道:“你辛卓若不憑借家世,又能憑借什麼?”
辛卓起身笑了笑:“憑借你們的那些詩詞和經文,是我帶到這個世界的,憑我生來就要站在……”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他看向窗外遠處霧氣朦朧、隱約可見的蒼龍山頂:“高山之巔,俯視你們所有的平庸與溝壑!憑我和你們是不同的人種和靈魂!憑我出生在這個世界,必然會與你們不同!你們遲早有一日會看到!滅靈師太和東方先生也會看到。”
很好!爽了!
雖然這話幼稚的像個孩子,但他覺得很有必要抒發一下心中的鬱氣,哪怕是吹牛也必須這麼做!
這席話卻令受了無妄之災的中年女人和那位老者微微色變,因為那些詩詞和經文他們也覺得有些怪異,似乎不似秋宮閣夫子可以作出的。
秦玉流、蔣夫子和普靜師太等人臉色也變了,眼前這個少年已經不僅是狂妄了,他沒有敬畏之心,沒有對這個世界的半點尊重,這種人要麼是喪心病狂的惡徒,要麼就是個瘋子!
仔細想想,這小山賊當初在伏龍山的所作所為,又何嘗像個正常人?
此刻他們甚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贏劍瑩、賽青竹五人同樣看向自家世子,神色有些茫然。
辛卓已經輕輕揮舞衣袖:“無趣!秦玉流留下,剩下的人……廢掉武學、打斷經脈、截去四肢,送入烏築,薑家不滅、我薑玉卿不死,永世鎮壓!”
“喏!”
贏劍瑩五女和外麵的數十高手迅速湧入,強力鎮壓!
“辛卓!你怎可如此歹毒!你不可如此!”
“我們是皇室佛庵!天子禦下書院夫子,朝廷命官!”
……
“覽清院”。
滿頭銀發的老太君依舊在滿是文書的書桉後,疾書附評,隻是原本筆直的腰背僅僅幾日便句僂了幾分,不時咳嗽兩聲。
她本家姓寧,父兄長輩是鐵血將軍、武道高手,從小耳濡目染,她也同樣胸有萬般韜略,手腕強硬。十六歲嫁入薑家,相夫教子,夫君死後,執掌數百年門閥十幾年,經曆了無數的大風大浪,心性堅韌,但這幾日卻熬不過兩根獨苗、不成器的孫子。
恰逢武道盛世,外麵有多火熱,家裡就有多頹廢。
便是想重新培養其他子孫也培不得了,薑家沒了種。
堂下坐著十幾名中年男女,神色也多了幾分憂愁。
梨韻恭敬的站在一邊,幾次欲言又止。
老太君瞥了她一眼:“有話直說,吞吞吐吐沒規矩!”
梨韻施禮:“世子使了手段,捉了秋風書院的五名夫子和大佛庵的兩名師太!”
老太君停筆,沉思了片刻:“是當初他在伏龍山的故交、敵對?”
“是!”梨韻回道。
老太君看了眼遠處:“用了他門下的丫鬟和那三十三名下人?”
梨韻道:“還有望江樓的管事!”
老太君麵無表情,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