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來人並不是救靈依的!
馬不離、張福、劉通、楊七哥等八位附近幾條鋪子的煉丹師,同時也是丹盟之人,怒氣衝衝的砸了醫鋪的兩排售賣架,猶自怒氣未消,怒罵個不停。
若不是對麵趙宜主、段大鵬一群人冷漠的提防著,怕是整個大堂全被砸了。
排成三隊取丹的武者們不明所以,倉促之間出聲斥責,但隨即認出了一群人,煉丹師的身份是大部分武者招惹不起的,不禁默然無聲,站立四周觀望。
“薑玉卿,無知小兒,還不與我出來!”
馬不離怒氣勃發,下巴上這幾個月長出的胡子微微翹起,嘴角帶著一滴唾沫,顯然是氣急之態。
“區區一個外來晚輩,低品煉丹師,不知尊敬長輩,虛心煉丹,豈能整出這些歪門邪道,今日我等丹盟長輩,便驅趕你這下賤東西。”
那楊七哥更是雙眼圓睜,用力一腳剁碎了一大片青石地板,一時石粉彌漫。
這已經是極其惡劣的排斥和侮辱了,和市井匹夫也差不多。
他們有如此大鬨的理由——
這附近幾條街,十多家丹鋪供給數十萬武者,原本蛋糕就這麼大,容不下其他人,之前外地來的煉丹師無一不被他們擠走。
所以辛卓突兀出現,他們是極為排斥的,但也隻是排斥,用老方法驅趕便罷了!
誰知不僅沒有驅趕成功,還讓這晚輩越做越大。
做大也罷了,畢竟攀上殺手盟四家這層關係,他們不可能不給薄麵,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是,自從兜率丹醫鋪搞出這勞什子貴賓牌子和四大奇丹,四方武者源源不斷彙聚到這裡,便是排一天的隊也要等下去,即便他們做出再多的優惠,但沒有四大奇丹做依仗,也沒有人買賬。
他們的十多家丹鋪,變的門可羅雀,在昂貴的租金、海量的丹盟供給和丹侍們俸酬的逼壓下,日子極為艱難,已經將武道盛世降臨後所有賺來的武韻石全貼了進去。
這讓他們的怨氣也一天比一天重!
直到,聽說殺手盟四家忙著做生意,無力再管兜率丹醫鋪之事,加上找了白虛竹公子做靠山,便再也不願忍受了。
斷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
誰忍他這種毛頭小子?煉丹師陰虛高手就沒脾氣了?
幾人越罵越凶,邊罵邊看向背景深厚、來曆不俗的白虛竹公子。
白虛竹正是那日辛卓等人趕來城中時,官道上遇見的丹盟公子哥,此刻一襲金色啜白絲錦衣,搖著折扇,英姿勃勃,臉上帶著澹然的笑意,一雙桃花眼看著趙大鵬幾人,顯然是認出了他們,但目光隨即停留在了趙宜主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他身後站著四位陰虛高手,麵目陰沉,呈四方之勢護衛著,目光不停掃視四周。
“薑玉卿小兒,莫非死了不成,你以為躲便躲的開?”
馬不離更加憤怒,彈指升起一縷火苗,大有辛卓再不出來,火燒兜率丹醫鋪的意思。
便在這時,後門方向,一道小巧玲瓏的身影搬著一張價值不菲的大躺椅走進來,輕輕放在了大堂中間,然後看向馬不離等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司韻閣花魁?”
馬不離等人頓了一下,四方黑壓壓的觀瞧熱鬨的武者也是一驚。
這花魁前幾日消失了,怎的跑到了兜率丹醫鋪,看樣子還是個下人?
合歡聖宗真傳做下人?
白虛竹公子也有些錯愕。
“挺熱鬨!”
這時一位錦衣長袍,麵色如玉,看似十七八歲的青年從後門慵懶的走了出來,躺在了躺椅上,伸出手招了招。
靈依心不甘情不願的遞過茶壺。
他接過,優雅的抿了一口。
馬不離等人到嘴的咒罵與逼問,瞬間被堵住了,不由神色陰沉,冷冷的看著。
辛卓並不著急,看了眼四周的狼藉,才慢條斯理道:“有事啊?”
“嗬嗬。”
馬不離重重甩了甩衣袖,冷笑道:“你這小兒,如此惺惺作態,明知故問,莫非真以為殺手盟四家會護著你?”
辛卓繼續喝茶,默不作聲。
楊七哥也道:“薑玉卿,你如此做派,堵了他人的財路,莫非以為在城中,我等便無法殺你?
你當知自己的身份,我等已經打聽了你們的來路,一個下賤的外來小子,卑賤至極,豈能咄咄逼人,你當有敬畏之心!”
辛卓扔了茶壺,靈依慌忙接住,他這才正眼看向一群人,道:“敬畏誰?你們?你們配嗎?你們說的沒錯,我就是要斷你們財路,不滿啊,忍著!”
輕輕打了個響指。
十八位陰虛一重海的黑衣人,忽然自觀望的人群中走出,神色中滿是陰狠毒辣。
這些便是辛卓與殺手盟四家招募的高手散修護衛,都是武道大盜,走投無路的上古假死重生之人,甘願為了武韻石和丹藥,受辛卓驅使!
那馬不離、楊七哥等人掃視一眼,神色更加陰沉,冷澹的說著:“賺了不義之財,倒是招攬了不少亡命之徒,莫非這便是你的底氣?”
“莫非乾不掉你們?”
辛卓詫異的反問。
馬不離深吸一口氣,道:“薑小子,在昆虛城中,這區區十幾位陰虛,嚇不到誰,我等今日來,便是與你這下作東西分說,你自做你兜率丹醫鋪的生意,豈能絕了他人……”
話沒說完,便被辛卓打斷:“你這老鬼,我真是高看你了,下賤東西!”
馬不離臉色一變:“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