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深幽的地底石穴中,狂暴的渾元虛之力四處亂竄,一次次擊打向四周堅硬的千萬年風蝕的岩石,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劃痕。
呆呆站立的長樂沁兒和小黃原本必死無疑,好在辛卓意識還在,刻意護住了他們。
足足半柱香的時間,他才徹底適應這股瘋狂的真氣灌輸,隻是經脈酸澀無比,全身乏力,無力將這股真氣吸收,隻能心疼的散去。
他強忍身體的不適,運轉心法撫平體內的狂躁,好一會,一把抓向身旁停止轉動的「九環玉淨瓶」,入手溫潤,其上九道類似在玄天劍宗擊退五位元極高手和一眾渾元虛高手的天聖道紋,微微發亮,一絲絲暖流就自行竄出鑽入身體,開始撫平全身經脈。
隻是,這種自己散出的暖流還不夠。
瓶子似乎有著外人的痕跡。
他再次將望月井水撒在瓶身,片刻後用力握緊,吸收!
一股磅礴的暖意自瓶口竄出,覆蓋全身,不停的洗滌經脈、滋養體魄,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突破後的淤傷、經脈酸澀、「渾元虛三宮雲漩渦」也在一點點的平複。
這東西說起來沒什麼感覺,但親自嘗試,當真是至尊寶物了,至少……自己突破的再快,也不懼身體的負荷。
不過,要想徹底解決身體,還需要幾天時間。
他看向發呆的長樂沁兒和小黃,最後「看」向外麵,那些人已經準備開溜了,難保其中有沒有居心叵測、妄圖領賞之輩。
偏偏此時的身體狀態無法阻攔,隻能儘快解決身體,然後搞定身下的真氣源石和九秘之一,快速離去!
……
天空上的月亮已經偏西,接近寅時中。
山峰腳下,左夢緣、鄧山青、花婆婆、司馬揮一群人麵麵相覷,一群人來這裡是被逼的,下麵雖然是處寶地,但有那位殺胚在,和他們無關了。
現在的問題是,走還是留?
留下來有些愚蠢了,走?那可是渾元虛境高手,傳聞渾元虛意念凝如實質,可數百裡外殺人。
花婆婆打了個哈哈,拱手道:「辛卓前輩剛剛的模樣,諸位想必已經看到了,想來是渾元虛境高手的修行狀態,修行無日月,不知要多久,也許用不到我們了!」
朱老爺子輕咳一聲:「在下讚成!」
花婆婆又道:「既然如此……」
指向一位長樂氏請來的散修高手:「不如閣下先離去?」
那人臉色一變,這分明是拿自己做炮灰了,但他隻有陽實境,不敢違逆,咬了咬牙,身形一閃直奔遠處。
片刻後,消失在夜色的儘頭,毫發無損。
眾人對視一眼,幾乎毫不遲疑的四散奔逃,包括左夢緣和鄧山青、卷思量幾人,就是段、長樂兩家也無心留下妄圖分一杯羹了。
沒有人是傻子,若是眾人都留下也就罷了,一旦有人高密,這辛卓是什麼人?那不是大羅和大衍兩個據說擁有聖人的超級大宗門追殺之人嗎?誰願留下遭受無妄之災?
僅剩的幾人中,古老爺子輕歎道:「教主正被超級宗門通緝,這些人一走,隻怕不會太平了,離兒,隨老夫走吧,但願教主心中知曉。」
兩人深施一禮,眨眼消失在遠處。
原地隻剩下燕斥宗三人,黃紅綠三色毛發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燕斥宗直視石洞深處,躊躇了片刻,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帶著二人也直奔遠處。
……
三日眨眼便過。
平靜的山峰下,三道身影去而複還,正是燕斥宗的「魔宗三難」,此刻神色大變,衝著石洞下嘶吼:「陛下!速走!」
好一會石洞內才傳
來辛卓的聲音:「知道了,去吧。」
燕斥宗眼圈都紅了,急道:「那花婆婆和朱家不是什麼好鳥,他們傳信東籬城,散播消息,大羅、大衍和四方無數投機取巧的高手就要到了……」
「知曉了,燕斥宗,這天下之大,風雲變幻,你要自己保重,走!」石洞下的聲音不容拒絕。
燕斥宗滿眼淚水,「噗通」跪地,連磕九個響頭:「臣遵旨,臣尚有妻兒,不忍他們孤苦無依,若陛下有失,臣終其一生,當報此仇!」
起身擦擦眼角,帶著綠毛和紅毛直奔遠處。
石洞深處,辛卓臉色紅潤,神清氣爽,以至於一身氣勢更顯純粹厚重,隻是目光有些複雜。
人不如舊,西秦那些老人還是靠譜的,可惜……都不在了。
他看向蹲在一旁的長樂沁兒,身形一閃到了她身邊,捏住了她雪白的下巴,連續兩團望月井水喂下,不等長樂沁兒迷迷湖湖的說話,道:「回長樂家,今後與我再無瓜葛,走!」
「我……」
長樂沁兒正要開口,忽然身子一輕,被一簇水流籠罩,順著石穴通道飛到了外麵。
辛卓這才鬆了口氣,看向餘下的巨大的真氣源石,伸出手,吸收!
「轟——」
比三日前磅礴數百倍的真氣如狂濤駭浪中的鯨吞一般鑽入體內,眨眼充盈了經脈、兩大真氣走向和「渾元虛宮雲漩渦」,幾乎要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