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場麵有些冷清。
一絲冷風刮過,黃元和王姓武者恍然回神,看向冷無味,不是說……
冷無味刀削一般的瘦臉上眼瞼微微顫抖,一顆心沉了下去,仰頭沉聲質問:“你如何知曉化血神刀的弱點?”
辛卓一字一句道:“神煞天羅,勾魂奪魄,以血為刀,引玄奇襲,宮官五臟!”
冷無味臉色再變,這二十字概括了化血神刀所有的秘密,不由怒道:“黃老兒、王兄,此人來曆不明,不知哪裡鑽出來的怪物,動手!不然誰也沒命活!”
說著當先一指,五道血色光柱直奔高空,化作一片血海刀旋。
黃元氣勢如虹,右手揮舞,斬出一尊巨大的燒鐵爐,四道流蘇鐵汁灌澆劍台莊園四方。
王姓武者雙袖鼓起,幻化層層粉色閣樓,樓中鶯歌漫舞,隱隱有嫖客飛舞來去。
山呼海嘯般的渾元之力徹底籠罩了整個劍台莊園,入眼全是血海刀影、鐵爐汁流蘇、樓閣、嫖客……
渾元虛境武者的武道結界,等同武者以真氣、意念、渾元之力展現的陣法,為自身修行之初至今所化的一種武念與獨特的搏殺幻象。
結界之內,一切由我做主,心念所至,殺念即至,一舉一動殺人於無形,此中有我,無他。
此刻三人聯手,三大武道結界足可與渾元虛中境搏殺。
煌煌大勢,自莊園、試劍台一直連接到高空。
城中尋常百姓,已經伏地叩拜。
武者們運行心法抵擋餘波震懾。
然而那恐怖的三人聯手結界出現的快,消散的更快——
隻見一口平靜無波的水井,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聖物,或者根本無視了三道武道結界,一躍到了半空,滴溜溜旋轉,好像天為海,地為基。
城中,無論武者還是百姓,眨眼睛被水流侵蝕全身,好似被大山壓上了一樣,骨骼“咯咯”作響,不由驚慌失措,紛紛跌落。
再看那口老井,猛然壓下。
“轟——”
一陣劇烈的震響,摧枯拉朽,三人聯手的武道結界破碎,不堪一擊。
整個劍台莊園房屋建築被夷為平地,殘碎磚瓦、木料和綢緞亂飛。
並且以莊園為中心,恐怖的裂痕一點點向全城蔓延開去。
足足數十息,一切才回歸平淡,再看那試劍台下,冷無味、黃元和王姓武者,已經趴在了地麵,衣衫破碎,蓬頭垢麵,身體皸裂,氣息奄奄,哪裡還有半點渾元虛高手該有的氣勢?
一擊敗北!
重傷垂死!
他們此刻大腦轟鳴,心中已然麻木不堪,艱難的抬起頭,三張臉上全是鮮血,目光有些空洞的看向上空那個從始至終也不曾動彈過的青年,卑微與恐懼席卷心田。
他們從未想過,在同境武者手上可以敗的如此淒慘,慘的不太合理。
差距太大。
此人不可敵!不能敵!
“你……是誰?”黃元用儘全力,嘶啞著嗓門問詢。
辛卓並不理會,輕飄飄的落到地麵,伸出手輕輕一招,遠處一張完好的矮榻被渾元之力包攏飛來。
他將柳夫人抱起,輕柔的放在上麵。
柳夫人這片刻一直躲在他懷中,此時深深的凝望著他,抓著他的手不願放開。
她親眼目睹了辛卓的可怕,她也從未有過這樣被人抱在懷中,像個小女人一般,然後揮手間擊敗一個又一個高手!
即便當年夫君生前,也從未有過這般奇妙的經曆和體驗。
他是為了自己出手!
已經多久了?何人這麼疼惜過自己?
心中暖洋洋的,一雙美眸如水一般深深凝望著辛卓,一時竟然癡了,渾然忘了自己受了重傷。
辛卓無視柳夫人的目光,右手五指輕彈,三十二枚銀針飛起,刺入柳夫人的全身經脈。
刺疼傳來,柳夫人驚醒,看著辛卓,心中滿是孺慕之情,柔聲道:“多謝!”
辛卓搖頭:“不用!”
柳夫人頓了頓,咬著下唇道:“奴家雖然成過一次親,還生了女兒,但隻與前夫君生前隻同過一次房,現在還如小女孩子家一般,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