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女子很麵熟,童顏巨褥,身姿妖嬈,但一時想不起來名字了。
女子也不覺得尷尬,吐了吐舌頭道:“當年西域四大宗門,淩雲殿弟子淩矢月還記得嗎?”
辛卓恍然,那些年身邊形形色色的人如同走馬觀花,虛虛實實難辨真假,他甚至不知哪個是試煉者,哪個是真實之人,問道:“你怎麼做了儒門弟子?”
淩矢月邊走邊道:“說來話長了,眷思量不是見過您了嗎?她沒和你說起此事?妖丘不在,四大宗門與外宗紛爭,宗門破滅,宗門弟子死傷殆儘,我與家父後來殺了千人,萬念俱灰下,準備遁入空門,結果遇到故交太尋公,他邀我們一起前來儒山修行。
此事正合我與父親心意,所以至今我已在儒山修行十餘年。”
“倒是一番機緣。”辛卓有些感慨,當年的一群故交,都各有自己的人生軌跡,唯獨自己這個“大王”活的有點潦草。
淩矢月又道:“我本以為我得了大機緣,入了陽實境,已經是出類拔萃,天才之列,不成想在大王麵前,還是不堪入眼。
大王在未央城鎮殺數十位渾元虛境高手的場麵和那些匪夷所思的武學神通,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大王怕是不知道吧?現在儒山低階弟子全是您的仰慕者,好多女弟子都想與你雙修!嗬嗬嗬……”
“雙修”在武修中,絕對是相互進步的雅事。
辛卓不由一腦袋黑線,問道:“伱們……特意跑過去觀看了?”
這真是沒想到的,儒山弟子莫非都閒的抽風,組團外出看人拚命?
淩矢月捂嘴輕笑:“那倒不至於,大王不用緊張,人不多,隻不過是黃夫子召集三千儒門弟子講經時,心有所感,施展大月鏡靈寶,將大王的蓋世英姿浮現出來,並且一麵觀賞,一麵講述大王的手段是何等出類拔萃與玄妙,尤其是謀而後動、不急不躁,逢大事有靜氣的品質。
許多夫子比大王修為更高,也由衷讚賞,還有,大王雙手拄劍、長發飛舞,雙眸看向敵人時那不屑一顧的畫麵,引得許多女弟子驚呼,都說好撩人呢!”
辛卓眼瞼顫抖了一下,這還不緊張?這完全是直播表演把一切都暴露了,黃太蓋這老雜毛,當真不是個人。
這絕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自己以引為傲的底氣,是他人看不懂、看不明白自己的武學,一旦被人拿去研究,再遇到廝殺,便失去了秘密和先機。
他輕歎一聲,其實仔細想想,這又哪裡瞞得住人?
淩矢月眨眨眼:“大王不開心嗎?”
辛卓蹙眉:“我隻是好奇。”
“好奇什麼?”淩矢月詫異道。
“你想帶我去哪裡?客人的住處或者見誰?”
辛卓看向前方層層疊疊的樓閣建築,這裡與前麵有些不同,略顯幽靜和素雅,但數十道未知的目光,從四麵八方盯了過來,這種感覺很清晰,讓人渾身不舒服。
而且,他感受到一股極大的壓力,這裡高手很多,至少比自己境界高的多。
淩矢月笑道:“大王去了便知!”
說完不再囉嗦,直奔前方蜿蜒、曲徑深幽的石路儘頭。
此時恰好經過一處樓閣,三樓上兩道身影眼神赤果的看下來。
辛卓下意識看上去,六目相對,他不由心跳劇烈起伏。
這兩人他很熟悉卻也很陌生,鬼頭陀和大劍聖,當初薑家薑庸的尊者塔下的兩個守門者。
記得當時因為自己的藏拙,這兩位被薑庸派遣去了北蒼國求藥,後來便一去不歸,許多年了,已經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不成想在這裡看見了。
他們是薑庸的門下,而薑庸是薑氏的試煉者,那他們……
薑氏來人了?
想到這裡,辛卓的心跳越來越快。
然而上麵的大劍聖和鬼頭陀卻麵無表情,隻是眼神有些好奇,而且兩人身上散發的氣勢深厚且玄妙,境界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