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嗖——”
一處山川密林中,一道身影剛剛出現,另一道就身影尾隨而去,四周千年古樹劇烈晃動,落下一路枯葉。
辛卓看著前麵苟先知那搖擺不定的破道袍和乾瘦小腿肚子上的狗皮膏藥,回頭看了眼雪姬沒有追來,不由大聲喊道:“苟先知,你跑什麼?”
前方苟先知猛的頓住身形,回頭看來,四方臉、稀疏的胡茬子,一雙綠豆眼轉了幾圈,破口大罵:“辛卓?我槽你祖宗!”
“怎麼還罵人呢?”辛卓大感晦氣,不由回罵道:“我曰你先人!”
苟先知一屁股坐了下去,破扇子扔到了一邊,嚎啕大哭:“老夫以為是天璿、天樞、天璣那些人追來了。”
辛卓好奇道:“什麼天璿、天樞、天璣?追你做什麼?”
苟先知這會兒心情平靜了許多,長歎一聲道:“聖地!當初乾坤大帝造化天樞、天璿、天璣三大星辰天,以門下三大至尊高手創建三大聖地傳承。
後瑤池大帝造化天權、玉衡兩大星辰天,座下兩位聖主創兩大聖地。
最後一位大帝惡人陳枯靈,造化開陽、搖光兩大星辰天,補全北鬥星辰宮,與北極紫薇星相應,成開天滅仙洪荒陣,鬥南極勾陳帝星辰天,誅殺上天入世二十七位仙皇,將最後一位先一仙帝震去無名淵。
從此各大域天崩地裂,大帝隕落,入上古武道盛世泯滅之局,一直延續至今,我這麼說你聽得懂麼?”
“聽懂了十分之一!”
辛卓眨了眨眼睛,“所以,管你什麼事?”
說的太邪乎,多少有點嚇人,而且每次聽到大帝什麼的,他都對自己的處境產生一絲懷疑,世界觀也會亂七八糟的搖晃。
苟先知怔了怔:“你小子不是從枯靈山澗鑽出來的嗎?那裡是大帝餘韻所在,天樞、天璿、天璣弟子,前幾日殺過去,說那裡是他們的禁地,無關人等遠離,這不是欺負人嗎?惡人大帝打過架的地方,和他們有屁的關係,他們不是乾坤大帝座下門徒的傳承嗎?”
“原來如此!”
辛卓道:“他們要給他們唄,你管他哪個大帝的傳承乾什麼?”
苟先知揮舞衣袖:“我看著不爽,想我獨斷萬古的潑天極牛之人,豈能任由他們小看?萬法道人和上麵那些仙逆跑了,我偷偷回去點了把火,把那裡燒了,他們他娘的現在到處追殺我,前麵那娘們一吼,嚇我一大跳。”
“吭……”辛卓忍不住笑出了聲。
苟先知上下打量他:“你笑個屁,你不是也在被人追殺嗎?這一路上我可聽說了。”
辛卓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咱們是一路人,緣分!”
苟先知摸了摸頭上的小廟,道:“你有事嗎?”
辛卓道:“事情不大,聽說你能掐會算?”
“不敢!”
苟先知淡然一笑,捏了捏稀疏的胡茬子道:“不過是前知十萬年、後知十萬年,上知天上宮闕、仙人福禍,下知億萬武者,興衰更替,往大裡說,漫天星辰、神、仙、武、妖幻滅,我無一不料到了九分,往小了說,家長裡短,三嫂子偷人,奶娃子掉了個奶嘴,怡紅樓的小蘭每個月哪一日來天葵,我都一清二楚。
那號稱卜算天地至理、洞察福禍遠近的百曉樓第一樓樓主,做我徒孫都不夠資格。
當年我和昊天仙帝喝過酒,和瑤池大帝做過詩,和惡人大帝玩過象棋,當時我還贏了他一把,他說我耍賴皮……”
辛卓怕他越說越無恥,越說越沒底線,隻好打斷道:“夠了夠了,你就說說,我這次去聖城有沒有危險?需要避開哪些東西,特彆是百曉樓的算計!”
一路上遇到不少高手,而且那個墨如玉還是有些手段的,難保不會拉著各家再次布局,阻撓自己聖城“搜刮”真源,這不符合師傅柳輕風教的苟之道,說實話,他心裡非常沒底。
而這老小子在苦海呆了那麼多年,連丫丫姑娘也非常信任他,隻怕確實有些神奇的地方。
“好說!”苟先知一臉嚴肅,“一百億塊極品武韻石,或者十億斤聖品真源,我馬馬虎虎給你算一卦。”
辛卓轉身就走:“不算了,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