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地下深淵中的冰冷、本源之力和天地氣運此刻消失一空,隻是巨大的蓮台依舊死寂,光線仍舊漆黑,不遠處洞窟中忽然亮起一抹刺目的光芒、海量的天地氣運和蓮台殘餘真氣彙聚,緊接著是一連續的突破震蕩。
陽實三重海!
靈台一重天!
……
靈台九重天!
……
渾元虛初境!
……
渾元虛後境!
……
天人五衰第一衰!
直到天人五衰第二衰才停下。
諸葛先生背後的觸角消失一空,乾瘦的身影一躍而出,裹挾著惡臭和流水般的生死之力,直奔辛卓:“辛兄弟,老夫終於逃脫牢籠,嘗我一掌!”
辛卓輕笑一聲,運轉心法,壓製到天人五衰第二衰的境界,點出一指,指尖成風,武韻迭出,映照方圓三十丈。
“砰!”
諸葛先生來的快,去的更快,仰麵倒飛,生生撞碎了幾塊巨石,方才停下,嘴角噙著一絲血液,苦笑連連:“強,同境誰打得過你?”
“同境也沒人有你這般連破,你這境界的突破,多少有點兒戲!”
辛卓由衷道,世上可曾有人連破三個大境界、十幾個小境界的?
諸葛先生歎了口氣,說道:“不一樣的,為了讓我們更好的做事,醫皇用奪天地造化的手段強行打通了我們入境天人五衰的一切經脈和竅穴,隻等時間積累便可,這幾百年,老夫比誰都認真和刻苦,積累的也足夠多,並且因為同修醫皇之道,也可利用氣運修行!
伱剛剛收服了那些東西,蓮台已經失去了束縛,老夫自然將那些觸角中剩下的氣運和真氣煉化為修行積累,甚至不用生死關和武韻石,但是將來……隻怕難了,尤其是壽命問題!”
說著上下打量辛卓:“辛兄弟是如何收服那些氣運和那團奇怪的東西?老夫十分費解!”
“可能有緣吧,我這個人和很多東西都有緣分!”
辛卓揮舞衣袖:“不知諸葛老先生出去後有何打算?”
諸葛先生臉色一滯,滿是苦澀的說道:“數百年了,家人早已死去,後代也隻是侄兒的後代,物是人非事事休,老夫孤身一人,猶如做了幾百年的死牢,又能去哪裡?辛兄弟,若是身邊缺個老家人,老夫願意代勞,苟活幾年再做打算!”
“也好!”
此人會先天六十四神卦,算是個開掛的人物,也許有用,辛卓笑了笑,指了指上麵。
兩人身形一閃,直奔上方,片刻後,到了乾坤殿的廢墟中。
四麵八方所有人果真沒有人敢離開,包括葉辰、一群老仙兒和被人扶起臉色陰晴不定的那位真仙靈雀兒,辛卓的“擊殺令”無人敢小覷,那尊梧桐樹影也如大山一樣壓在所有人頭頂。
“父皇!”
一個中年人模樣,皇袍破破爛爛的人小跑著過來,“噗通”跪在了地上,正是年過六旬留著三寸胡須的姬羽。
之前他便發現了辛卓,心中大驚,隻是一連串變故來的太快,令他反應不過來。
然而辛卓和諸葛先生置若罔聞,隻是抬頭看向高空,先是一愣,隨即神色凝重無比。
在他們的眼神中,隻見天空上出現一片灰色雲氣,充滿了晦氣與不詳。
“何意?怎麼會出現這東西?”
辛卓看向諸葛先生,天上的一幕太過突兀,令人渾身不自在。
諸葛先生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傳音入密道:“大周氣數儘了,天降不詳,七星連珠,貪狼食月,主前有七國圍殺,後有不可抗強敵進犯!”
辛卓蹙眉:“是不是和我們二人吸取的氣運有關?”
諸葛先生搖頭:“有關也無關,有關是因為我們與大周氣運相連,這雲層彆人看不見,無關是因為不怪我們。其實……大周早在你當年帶著西秦部族席卷中原時,氣運便絕了,是你給了大周一甲子苟延殘喘的機會,可惜……宿命終歸不可違,如今時間到了!”
辛卓無視姬羽的哭聲,沉默了很久,最後才猛的一甩衣袖,冷聲道:“大周的氣數我說了算,不爭一爭,誰又知曉?”
說著踢了姬羽一腳:“滾起來!”
姬羽麻溜爬起來,躬身施禮:“謹遵父皇之命!”
辛卓看向四周:“你暫攝皇帝位,與皇帝姬庸一起,號令百官,準備糧草,征全國之兵,秣兵備戰!”
頓了頓,沉聲道:“皇族當先,凡皇室子孫,勳貴公侯,一應入軍伍,與兵卒同吃同睡,以應天變!”
姬羽、皇帝和四周公侯大臣臉色一緊,雖然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但聖祖皇帝如此,顯然是事出有因,何人不知聖祖皇帝當年兵鋒之盛,無人可敵,冠絕古今?
不由齊齊施禮:“喏!”
……
深夜,八極宮。
燈光璀璨。
太上皇姬羽一身便服,剛剛從校場歸來,第一時間就趕來問安,進了大殿,不由一愣,隻見殿中坐滿了人,靈雀兒姑娘和葉辰一群修仙者、四大宗門高手、太皇太後慕容雲曦、老王爺蘇無忌夫婦、李惜月、呂九等等人盤坐,默默等候。
姬羽斟酌了一下,走到蘇無忌一旁盤坐:“老卿家,今日父皇所說到底為何?太過突然了,征兵令已經傳了下去,起全國之兵,隻怕不下二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