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大周南方。
宋國,邊塞朱無衛軍鎮。
大軍如同過江之卿,旌旗招展,槍矛如林,戰馬咆哮嘶鳴,先鋒已經到了前方百裡開外,中軍還在後方七十裡的雲托城。
“快些!磨磨蹭蹭,乾什麼吃的!”
雨天行軍難,凶神惡煞的裨將,騎著戰馬,揮舞馬鞭,拚命催促,士兵們隻好加快腳步,濺起一片泥濘。
便在此時,那裨將抬起頭,粗獷的臉上露出滿滿的羨慕。
隻見天空上忽然掠過四人,三男一女,俱是寬袍大袖,姿態無雙。
“張師姐,沒成想這凡俗帝國征戰,也能令人熱血沸騰,倒是有趣!”
這四人正是大羅宗原玄天劍宗弟子謝靈武、寧宇、淩天君和張錦兒,說話的是淩天君,臉上帶著滿滿的興奮雀躍。
一旁寧宇眼中一絲殺意一閃而逝,輕咳一聲。
張錦兒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已是三十出頭的模樣,早沒了當年在玄天劍宗去圍觀辛師兄時的青春慕艾、活潑好動,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微微蹙眉道:“有趣?”
淩天君說道:“自然是有趣的,我們受大乾聖朝邀請,即有大乾做靠山,又有凡塵三大帝國兵卒奮戰,還有整個大羅宗的高手,聽聞大衍的高手帶著四大帝國,也從西麵進攻!
區區一個小國大周,境內隻有四個小宗門,既無靠山,又無高手,滅之還不是如同探囊取物?在下覺得,根本不用我們出手,隻走個過場罷了,如此勞師動眾,多少有些大材小用。”
謝靈武和寧宇顯然也做的同樣想法,微微頷首。
“沒有靠山?”張錦兒冷笑道:“當真沒有靠山嗎?”
寧宇想了想,說道:“您是說……辛卓師叔?”
謝靈武也恍然道:“聽聞辛師兄就是出身大周,好似還是貴族,隻是……他會動手嗎?他在大周?”
張錦兒道:“司鷹聖子雖然沒有明說辛師兄在哪裡,但很多人懷疑辛師兄會不會在大周?”
淩天君笑道:“我不覺得他會在大周,他被天下追殺,怎麼可能蠢到呆在一個地方?何況,即便他能擊敗司鷹聖子,修為高的嚇人,可這次來了多少高手?就算他在,又能改變什麼?”
張錦兒籲了口氣。
謝靈武忽然指著前方,說道:“到了!”
隻見前方前進的大軍左手,有座大山,山上多出了十多座墨家機關靜室。
四人一閃間,落在了山腳,仰麵便看見了上麵站著幾個男女,正神色諱莫如深的看向大軍儘頭的雨霧和山川,長袍絲雨不沾,隨風擺動。
情蠱子、吳映月、陳長生、薑予薇、聶聖歡和苦渡和尚等人。
全是大羅宗的後起之秀,雖然算不上大羅的核心弟子,但地位絕對不低。
“情蠱子師叔、吳師姐、陳師兄……”
四人打著招呼,卻隻有陳長生一人微微頷首。
躍過幾人,四人才鬆了口氣,進入一間機關靜室,裡麵濟濟一堂,全是玄天殿的人——
楚宗衛、道真、魚珠璣等人和柳輕風夫婦、馬風、桑土、公孫璃、南宮問天等等人。
沒錯,此次古族進犯、人間征伐,宗門最頂層的高手大多前往了中淵天闕暗流峽穀,而他們則下山隨軍進攻大周。
眾人已經商議了很久,倒不是大周難打,而是到時打到什麼程度,會不會死傷太重有傷天和,實在不行,就不動手了。
此時就聽柳輕風感慨道:“不知我那徒兒卓兒在不在大周?他若在,咱們還是回去吧,贏不了。”
整個靜室瞬間一片安靜。
道真歎了口氣:“柳師弟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辛卓猶如神助,修為遠超我們所有人不假,老夫也承認他天資卓越,是個妖孽,可是不提他究竟在不在大周,就是在,
師弟可知大衍來了多少高手,各大聖地洞天又來了多少下位聖子聖女,就是咱們大羅宗瓊玉和無疆兩位聖子聖女和幾位新進元極高手,也夠他喝一壺!”
柳輕風眯起眼睛:“我徒辛卓,有大帝之資,我最近越來越確信這一點了,他在我們一準輸,爾等且看!”
“你……”道真氣急。
“好了!”主座的師傅楚宗衛微微睜眼,“不要事事都提辛卓,他不知在何處,一月內攻滅大周,我們速速回山!”
……
大周西方。
衛國,白羊平原,一望無際的大軍正在急行軍,戰馬奔騰,槍矛衝天,鐵甲鏗鏘作響,旌旗漫天飛舞,地麵泥濘,亂七八糟。
天空上不時飛過一位位武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