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住手!
“邀天殿,邪佞宗門,苟存萬年,早該滅絕,留著爾等,不過是我佛門慈悲為懷,心如虛空,無所不容,如今萬族大戰剛過,天地換了日月,正是佛光普照天地之時,爾等當放下屠刀,入佛門皈依。”
那三位聖人中,一位長須老者雙掌合十,滿麵慈悲。
從語氣上來看,十足十的正派人物。
真元仙子迎著威壓,艱難站起,慘然一笑“普清大師,又何必這般口是心非,您修的是佛法,您心中當真有佛嗎?邀天殿建宗一萬一千三百年,當年蓋壓整片普陀南海十九萬裡,這些年一步步被佛門入世八宗蠶食,不過隻剩一島。
靈脈早已被奪,藥田、武韻山也被剝奪,我邀天弟子從三萬人,直到如今五百餘人,還不夠麼?
邀天大小姐,是我邀天殿的福瑞,也被……”
“真元仙子不用巧舌如簧。”
那普清大師打斷,歎了口氣道“這何嘗不是邀天殿的氣運已儘?老夫不瞞你,此殿已被我佛門貴人看中,當做法場,你們若是離去,便也罷了,冥頑不靈,少不得大開殺戒!”
真元仙子擦拭著嘴角血漬“大師殺的還少嗎?”
那普清大師臉色難看,道“也罷!也罷!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擋得住老夫的紫金缽盂,便留伱們一條生路!”
伸出手掌,用力一拍。
一頂紫色泛著金光的佛門靈寶缽盂,從天而降,射下百萬斤巨力,與磅礴的佛門聖紋金光交織在一起。
真元仙子臉色苦悶,右手掐訣,腰間寶刀裹挾璀璨的真氣,七竅玲瓏刀紋加持,奔向那缽盂。
“嗡”的一聲轟鳴。
大殿前的裂縫更多,那真元仙子僅僅人聖中境,又不修神力,不由再次口吐鮮血,空中的寶刀也被缽盂緩緩壓下來。
她的腰背漸漸佝僂,雙眼也布滿了血絲。
“師傅!”
身後一群弟子憤怒的嗬斥,作勢上前,卻無法接觸聖人間的搏殺。
“我家老祖若是歸來,佛門隻怕無法安寧……”
真元仙子已經無法堅持,腦袋嗡鳴,心中充滿了恨意,此話不吐不快。
“哈哈哈,你家老祖,你不會真以為……嗝!”
那普清大師仰天大笑,半點佛門弟子的慈悲也沒了,隻是笑到一半,生生打住。
隻見那真元仙子身後站著個人,一個少年人,不知何時出現,也不知為何出現,看不出半點修為,孤零零的站在真元仙子身旁,完全不懼聖人間的搏殺。
辛卓默默看著四周的場景,真是到哪哪出事,若是晚來一段時間,是不是虎作倀聖王的傳承真沒了?
他伸出一隻手指,按在真元仙子後背上。
那真元仙子也察覺到了他,隻是正與普清鬥力,無法仔細分辨,心中也覺得好奇,此刻見對方按在自己後背上,還以為是佛門八宗高手,不由心中絕望,誰料隻覺一股奇特的力量,進入丹海,再由丹海通往四肢百骸,接著身體內生出一股無窮之力。
“轟——”
天空寶刀發出九彩霞光,猛的一蕩。
那缽盂瞬間四分五裂,實力滔天的普清大師,一口淤血噴出,仰麵倒飛。
“師兄!”
他身後的兩位人聖高手一驚,各自揮掌加持普清。
誰料那九彩真氣再次一蕩,三人一起慘哼一聲,遠遠飛出,重重撞碎一座山峰,又隨著雜亂的碎石栽進海水,卷起百丈浪花,沒影了。
四周安靜無聲。
辛卓鬆開手,像是什麼也沒做過,轉身走向邀天殿。
遠處藏龍一躍而來,尾隨進入。
“這……”
真元仙子收了寶刀,身體內的力量忽然退走,變的無比虛弱,心中不由掀起驚濤駭浪,猛然回頭看去。
卻發現,一群弟子也是呆若木雞。
一位女弟子癡癡的說道“此人是老祖嗎?”
這種輕描淡寫,像打孩子一般擊敗三位鎮守南海無數年的三位聖人的手段,實在聞所未聞。
真元仙子搖搖頭,艱難的走向大殿,滿臉皆是恍惚,佛門大興無數萬年,縱橫本域天上地下,何人敢與佛門作對?
那位少年人是何等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