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宮寒,如果墮胎,她這輩子就再也沒辦法懷孕了。”
趙雅曼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讓周景珩眸中恨意更濃,惡狠狠的瞪著她,他一字一頓加重語氣道。
從小就沒有爸爸,很多人罵他是野孩子。
有一天,他半夢半醒間,聽到媽媽哭著對他念叨,“阿珩,你怪我嗎,我把你生下來,卻沒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其實最開始發現你的存在時,我是想把你打掉的,那時候你已經快三個月了,
醫生說寶寶各項指標都很健康,而且我宮寒,如果堅持將你打掉的話,以後就再也不能當母親了,讓我回去再考慮一下,
你那時候雖然很小,可也是一條生命,縱使是一場意外,但你是我的孩子,我總歸是舍不得,而且我想做媽媽,
可打掉你或者生下你,好像怎麼選都不對,我也不知道你想不想來到這個世界,便自私的替你做了決定,對不起。”
周景珩現在都還記得那一滴滑落在手背的熱淚。
他睜開眼,告訴她,他是想來到這個世界的,跟媽媽在一起就很好,他不需要爸爸,他說他可以保護媽媽。
可是後來,他眼睜睜看著媽媽死在他麵前,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一刻他後悔了,他突然覺得自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如果沒有他,媽媽就不會死。
眸中恨意席卷,周景珩狠狠向趙雅曼瞪去,“那麼多年,她甚至沒有告訴過我我的生父是誰,直到你們周家的人找上門……”
他和媽媽原本平靜的生活徹底被打破了。
岑雪原不想承認,他們卻弄來了親子鑒定,即便如此,她也沒有鬆口,她是真的不想把自己養大的兒子交給他們帶走。
周景珩也從來不想去什麼周家。
可周鴻山想要接人回去的舉動,卻引來了趙雅曼的嫉妒,暗中對他們母子痛下殺手。
聽周景珩說到這,周鴻山渾濁的眼眸陡然被複雜的情緒占滿,有悲痛,也有懊悔。
當年他跟趙雅曼是聯姻,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
而岑雪又生的貌美,先性後愛,在那場意外的一夜情緣後,他對她睡出了些感覺。
但他也知道家族聯姻事關重大。
於是他隻是派人暗中提供些便利,幫著岑雪在新的城市儘快找到工作並安頓下來,權當是拿走她初夜的補償。
他們的緣分本該止步於此,但後來,他為了一個慈善項目走訪臨市的中小學。
無意間看見在操場上打籃球的周景珩,大概是血緣的牽連,眾多小孩子裡,他一眼就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