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瑤又去了一趟秦以軒父母大帳。瑪吉拉姆已經知道楚雲瑤和秦以軒已有夫妻之實,見了麵便緊緊抱住她,拍著她的後背叫了聲“我的兒!”,神情激動,落下淚來!
兒子終於找到讓他動情的女子,楚雲瑤出身性情樣貌樣樣不輸秦以軒,瑪吉拉姆越看越喜愛這個兒媳婦!
楚雲瑤也許久沒有父母擁抱慰籍,瑪吉拉姆渾身閃著母愛的光輝,讓楚雲瑤恍惚覺得自己是在慧惜王妃懷裡,於是二人含淚擁抱,都心內激動許久才緩緩平靜。
楚雲瑤是來告彆的,她已經下決心在兩國開戰前離開了!
央金和日麥措不明所以,還以為楚雲瑤隻是來串門,於是又是鬨著跟楚雲瑤聊天講故事。瑪吉拉姆安排侍女準備豐盛的晚飯。這時,爾瑪回來了。
楚雲瑤來大漠四個月了,還是第一次見這位統領七個部落的羌族頭人。
爾瑪雖然已經四十開外,但身材高大,體格健碩,胸部肩部寬厚,方正臉膛,虎目劍眉,步伐沉穩有力!
他看到楚雲瑤也在帳內,眉頭一挑,旋即露出笑意:“怎麼軒兒沒有陪你一起回來!我正想和他商量一下你們的婚事,看看儘快找個時間辦了!
楚雲瑤施了禮,“多謝領主!以軒事務繁忙,我們不想倉促舉行婚禮。還是等過一兩年再辦不遲。”
爾瑪和瑪吉拉姆互相看了一眼,瑪吉拉姆說道“這事先不急,等軒兒回來聽聽他的意見再議。”說完傳了晚飯。
吃過晚飯,爾瑪又要回軍機大帳,囑咐楚雲瑤不用拘束,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送彆爾瑪,瑪吉拉姆讓央金兄妹出大帳去玩,自己有話和楚雲瑤說。待兩人出去,她拉著楚雲瑤坐下,遞給楚雲瑤一塊玉牌。
楚雲瑤一看,心裡陡然一驚。
這是皇家銘牌,隻有皇子和後宮妃嬪才有。由專門為宮內服務的尚金局打造。通體帝王綠的質地雕刻四海雲紋,中間是一個“欽”字清晰可見!
楚雲瑤震驚無比。
瑪吉拉姆平靜的說道,
“你大概知道秦以軒並非草原之子,他的父親是盛國人。就是當今盛國天子奕欽。十八年前,我的父親和哥哥都是皇七子帳前四品將軍,家鄉母親去世後,我便去邊關投奔,結果要到邊境時遇到匈奴劫掠,我被抓走。奕忻聽到我父兄說我也在流民中被掠走,便帶著隊伍追到戈壁深處二百多裡,趕跑了匪徒,把我救了回來。
我當時剛剛十五歲,情竇初開,心中暗暗喜歡上了英勇神武的皇七子!後來我父兄在對匈奴的戰役中雙雙戰死,他見我無依無靠,便留在他的帳前服侍他。但他一心隻在邊防守備事務上,無心男女之事,並未對我動情。
後來,奕忻知道自己身世後性情大變,經常在帳中抱著母親的血衣痛哭,我心疼不已又無能為力!直到有一天,他雙眼通紅,把我叫到帳中,掛上血衣,拜了幾拜,居然又轉向我,向我跪拜下去!我惶恐扶起他,他便說了他的計謀:設計讓我潛入奕欽身邊,取得信任後誘他深入,借匈奴之手除掉鎮壓他的盛國大軍!他留著淚問我,他知道這是一場最後固定會輸的賭局,你是否願意陪我走這一程!”
“我當時愛他敬他!不忍拒絕,便一口答應下來。當時他已經遣散了整個邊防軍隊,身邊隻有二百親衛誓死跟隨。除了他和我以及一個扮做我哥哥的勇士,無人知道我們的計謀。”
“後來的事你也知道,奕欽喜歡上了我,我們有了軒兒,還給了我這個玉牌。在跟他相處的兩個月中,我又對奕欽有了好感!我在他們兩人之間搖擺不定。我聽說他們要在渠勒峽穀決戰,就殺了侍女逃回奕忻營寨,後來,祈泰假扮奕欽讓他逃脫,皇七子最終戰死!”
楚雲瑤手中捏著玉牌,聽著瑪吉拉姆講著曾經的跌宕歲月,心裡越來越沉重!
如今秦以軒不也是要為家國榮譽上戰場了嗎?
可哪個國家、每寸土地不是無數這樣的血肉之軀在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