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城的那些權貴夫人,一邊看不起她和離婦人的身份,一邊又離不開她設計的衣服。
連秦家都需要避讓三分的那幾家更是,三不五時就點名讓秦小芸去伺候著,就算她們選中的是圖冊裡的花樣,也要讓她去修改調整一下。
不要說秦小芸,就算是秦懷榮這位秦家家主也隻能老實的在一旁賠笑。
不然為什麼從古至今,稍微有誌向的人都想往名利圈裡爬。
有錢沒有權隨時都可能守不住,但反過來,有權你肯定就不會缺錢。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個不是憑空流傳的。
年底需要交際的地方,洋貨商行有柳尋東,秦家有秦懷榮父子,但秦小芸作為小輩也得四處給長輩們送年禮去。
方雨蘭那邊她在成衣鋪那邊給他們母子四個每人定了兩套成衣,價格也不貴,鋪子那邊也就收她個布料錢,而且她定的早也沒有耽誤鋪子過年旺季的這波生意。
另外叫劉媽采購年貨的時候再給那邊送上一份就行。
老宅那邊和那些叔叔姑姑之類她還需要斟酌一下。
在她和劉媽拿著禮單做最後確認的時候,秦懷華的小妾胡氏帶著她的兒女過來了。
秦小芸的住處並不難打聽,但她沒想到父親那邊最先找過來的卻是那位寵妾。
根據她得來的消息,這位在主母帶著孩子分家走了之後,便把自己當成了正妻,秦懷華還把管家權給了她,把著家裡的錢財命脈,把其餘兩位妾室和她們的孩子壓製的死死的。
秦小芸自然是知曉她們來乾嘛的,胡氏生的龍鳳胎剛滿了十七歲,那女孩兒也就是她的庶妹已經定好了人家馬上要成婚了。
母子幾個過來,不是來炫耀的就是來要錢的!
把手頭的事情解決完,秦小芸讓劉媽給秦懷華撥個電話才款款走了下去。
“今兒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胡姨娘還知道帶著弟弟妹妹給我這個姐姐送年禮拜早年?”
知道母子三個可能是瞞著好臉麵的秦懷華來的,秦小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然後在主位坐了下來。
半個瓜子都沒有帶來的胡氏臉上掛不住,說話更是客氣,“喲,小芸和離之後,仗著大老爺和大少爺這脾氣真是漲了不少,脾氣漲了就漲了這為人處世可就不成了。
讓長輩等了半天不說,還把下人慣的這般沒規矩,不說瓜果盤吧,這熱茶都不曉得端上!
不會是麵上風光,把嫁妝錢都買了洋樓,掏不出錢買年貨茶點了吧?
看門狗都得給喂飽飯呢,聽說你沒少巴結大少爺沒少往新開的成衣鋪跑
不是吧?大少爺還舍不得賞你個三瓜兩棗?”
胡氏以前就對秦小芸這位嫡長女沒有半點敬意,這段時間膨脹了之後更是把自己當成了正式長輩,在她心裡她願意踏門而入都是給臉麵了,哪裡會給秦小芸帶東西!
她一說完話,盼兒就帶著做雜活兒的李媽端著茶水過來了。
盼兒極其討厭胡氏,以前胡氏私底下就經常欺負大小姐,偏大小姐為了不想讓夫人心煩還不願意告狀!
這會有機會掰回一局,她做的自然就更是明顯,直接就問張叔要了點粗茶,用普通的陶瓷茶杯泡了給他們。
而秦小芸那份,不說茶葉如何,識貨的人都能看出那是最好的紫砂壺!
胡氏感覺自己受到了歧視,當場就想摔杯子發脾氣,觸到秦小芸帶著冷意的眼神,她心下一緊隨後又想到自己的目的,便忍著氣冷靜了下來。
正想著要不要借機發作一番然後獅子大開口,卻沒有人給她機會。
陳語菱走了進來看著胡氏冷笑道“好大的威風!居然敢跑到主子家裡狗叫,也不怕被亂棍打死!
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斤蒜,臭氣熏天的口氣不小!
一個下賤玩意兒也敢自稱長輩,誰給你的臉?
我芸妹妹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當是你們這些隻會捧男人臭腳的妖豔貨呢,還能看的上那三瓜兩棗。
真是沒見識的貨色,看不見我妹妹一件常服就抵得上你們一家老小幾個月的花銷?”
她氣都沒喘一口的罵了一通,轉身不讚同的看著秦小芸說“你啊,就是脾氣太軟和了,這樣的人你放進來乾什麼?”
“盼兒,快給大少奶奶端杯熱茶!”秦小芸扶著陳語菱坐下,“大嫂,這不是底下的人不知道嘛,還以為真是家裡的長輩便放了進來,回頭我讓劉媽給他們好好說說,下回他們就知道了。”
胡氏母子三個在陳語菱麵前可謂是老鼠見了貓半點不敢支棱。
見姑嫂倆直接無視他們聊了起來,胡氏的女兒可沒有她沉得住氣,她心心念念都是她的嫁妝。
想著要用豐厚的嫁妝打臉夫家,她膽子也大了起來。
見姑嫂倆聊的親熱,她沒好氣的衝著秦小芸喊“喂,我下月要成婚了,把你的嫁妝拿出來給我做陪嫁,不然的我和我哥以後都不會給你撐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