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突然滾落的土塊使得四個人心中一驚,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幾人的麵色都宛如大敵當前一樣,凝重地注視著墳包。
等了一會,好在並未出現新的狀況,仿佛這隻是個意外,這才讓眾人緊繃的心弦逐漸放鬆下來。
“媽的,嚇死小爺了。”
白煉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剛才他都快以為這顆怪異的蘑菇腦袋要破土而出了。
景頁環顧了一下四周,皺著眉說道
“這片墳地太怪異了,每個墳頭上都有這種蘑菇,就連這些畸形的樹木都不願意靠近,咱們還是趕緊進屋子裡去吧,說不定屋子裡就有關於這裡的線索什麼的。”
“我同意,而且這種類型的木屋通常都有後門,用來通向後院的,剛好可以穿過它直接去往森林深處。”王芸也點頭讚同道。
對於兩人的想法,白煉與約翰神父一致點頭同意,於是加快速度穿過了一座座怪異的墳包,來到了木屋前。
緊接著幾人便注意到這木屋似乎是通往森林深處的必經之路,它旁邊的墳包一座挨著一座,宛如一片牆一樣將其他路攔死,如果有人想要繞過去,就必須得從那些露著蘑菇腦袋的墳包上踩過去。
但如果真的有人踩上去的話,會是什麼後果呢?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願意知道。
可能是因為周圍墳包數量的增多,使得此刻的約翰神父麵對著眼前的木屋表現出了煩躁的樣子,但平日裡很少見到他出現這個狀態,隻見他呼吸似乎有些粗重,眼神不安的朝著窗戶裡張望著。
“洋和尚,你沒事吧?你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白煉盯著約翰神父鼻尖冒出的細汗,心中也有些忐忑,在經過了這些日子之後,他對於約翰神父的性格已經算是非常了解了,能讓一個擁有堅定信仰的洋和尚表現出這個狀態,肯定是感覺到什麼了。
麵對白煉的關心,約翰神父搖了搖頭,他緊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屋子裡太暗了,我什麼都沒看到,但是眼前這道木門總給我一種這是通往地獄的感覺,就好像站在懸崖旁,再往前走一步就會萬劫不複的恐怖感覺……我……很害怕……”
其他幾人均是一驚,不光是對於約翰神父的描述內容感到吃驚,還有對於能讓他坦白地說出害怕這件事也感到震驚。
不管是什麼人,一旦有了信仰,就好像船隻在大海裡有了鐵錨一樣,風浪再高,隻要鐵錨足夠沉,鐵鏈足夠粗,那麼船隻便不會被風浪所吞噬。
也就是說,信仰會讓人在一些危險的環境下,給予對方巨大的勇氣與堅定,而約翰神父對於心中上帝的信仰堅定程度是幾人有目共睹的,連他都感受到了害怕,難不成屋子裡藏著邪教的邪神本尊嗎?
“媽的,我怎麼什麼都感受不到。”
白煉被約翰神父所說的內容弄得也有些害怕,索性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了一會,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王芸也不安的觀察著這座木屋,想找出一些細節與線索,但並沒有什麼發現。
“如果我們不從木屋走,那就隻能跨越這一座座墳包了,相比於木屋,這些墳包給我的感覺更不好。”
景頁顯然也感覺到了什麼,但是沒有約翰神父那麼強烈,他還是覺得那些墳包更加危險。
“那現在怎麼辦?進木屋?還是跨墳包?”白煉將目光投向景頁,麵對這種兩難的選擇,眼下他最相信的就是景頁的直覺了。
景頁沉吟片刻過後,果斷地一揮手
“進木屋!”
在確定路線之後,幾人不再猶豫,約翰神父將盾牌置於身前,率先推開木門走了進去,依次便是景頁、王芸、白煉。
陽光穿過被打開的木門射進木屋之中,將屋子裡的事物一一呈現在眾人麵前。
但裡麵的環境並沒有幾人一開始預想的那樣,布滿了邪教的儀式器具,或者放置著各種恐怖的東西,反倒是極為整潔乾淨。
這木屋似乎有人居住過,除去一些基本的家具如桌子、椅子、床之類的東西外,還有一口大缸坐落在屋子正中央,幾乎有一人多高,下麵直接挖了坑,裡麵還有些燒過的柴火和木屑,顯然是用來煮東西的,看起來很新鮮。
“這……”
對於已經準備好迎接恐怖未知事物的幾人,顯然沒有想到屋子裡會是這樣一副場景,他們的臉上布滿了迷惑的表情。
白煉死死握住長槍的手稍稍放鬆了些,他有些埋怨地說道
“洋和尚你彆隨便危言聳聽啊,剛剛小爺都準備拚命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但那種感覺還沒消失,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害怕。”
約翰神父有些茫然地跟白煉解釋,但是依舊保持著極度緊張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