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頁實在是無法想象自己被炸出來的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他忽然想到,當時在那個滿是血肉的空間裡的時候,自己通過那個豁口看到了外麵血色的光,那時的自己會不會已經從幻覺裡清醒了過來,那血色的光隻不過因為自己的眼睛沾滿了那些血液?
到這時,景頁這才想起幻覺中所發生的一切,一切都顯得那麼詭誕,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細細的感受了一下身體控製權的回歸,一切又顯得那麼真實,這讓他有了一種之前發生的都是一場夢的錯覺,可那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深吸了一口氣,景頁再次問道
“那老人呢?去哪了?”
白煉聞言撇了撇嘴說道
“那老爺子看你遊到了樹裡之後,就好像跟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說了句,你們準備好接他,就直接跑了,那速度,嘖嘖嘖……”
說到這,白煉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約翰神父問道
“誒,我差點都忘了,洋和尚你還沒說那老爺子是什麼來曆呢,看著可不像一般老人啊!看那巨劍的分量,就算是我都不一定能長時間隨意揮舞,怎麼在他手裡耍起來就跟玩兒似的,你快說說!”
眾人將視線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等著他的解釋。
約翰神父閉上了雙眼,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隻見他眉頭緊鎖,接著歎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睜開眼開口說道
“景先生,王小姐,白先生,你們知道我在當傳教士之前,是做什麼的嗎?”
王芸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神父你之前好像說過,你以前是騎士?”
“是的,騎士,準確地來說,應該是教廷的仲裁聖騎。”約翰神父的臉色愈發沉重起來,似乎這是一段並不光彩的過往。
白煉察覺到了約翰神父的臉色有些異樣,有些納悶地問道
“洋和尚你怎麼了?仲裁聖騎,這名字聽起來就非常威風啊!怎麼感覺你好像還挺不樂意呢?”
“不,白先生,你不明白,”約翰神父從貼身的衣兜裡拿出來了一個樣式怪異的十字架勳章,看起來也是銀質的,但顯得有些厚重。
他將這勳章放在手掌磨蹭了一下,他接著說道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母親就告訴過我,這世間的萬物都是被主所創造,人間的一切美好都是他賜予我們的禮物,即便我們帶著原罪來到這個世間,他仁慈的愛依舊籠罩在我們身上。”
看著手中的勳章,他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所以從那起,我便崇拜著我的主,我渴望能讓更多人知曉他的存在,我要幫助主,幫他把恩典闡揚到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我相信如果成功了,那麼世界一定會變得美好起來的!”
說到這,約翰神父眼中閃出了狂熱的光芒,仿佛那是一個極為崇高的理想。
但很快,他眼神中的光芒便散去了,恢複了平靜,繼續說道“於是在我稍大一些的時候,我便加入了教廷,成為了一名騎士學徒,開始去貫徹我的理想。”
“我沒日沒夜的訓練與學習,不斷壯大著我的力量,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在主需要我的時候派上用場。”
“很快,機會就來了,某一天教廷突然告訴我們,即將組織起十字軍,東征前往一個異國,教廷說那裡的人是一群異教徒,他們愚昧,邪惡,還侮辱主,而我們要去給他們展示上帝的偉力。當時的我不能接受這個世界上有異教徒侮辱我的主,於是我也加入了。”
景頁聽到這眉頭一皺,約翰神父說的話明顯有些偏題了,自己幾人剛剛隻問了那老人的來曆,現在卻扯出了約翰神父過往……
不過他並沒有打斷對方,他能隱約感覺到這件事肯定沒那麼簡單,神父口中的東征可是戰爭,而在大唐這地界,可從來沒有因為信仰出現過戰爭,那個教廷的目的恐怕不是那麼單純……
其他人並沒有察覺到景頁神色的細微變化,約翰神父繼續說道
“可能是上帝給了我們力量,我們的東征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前往那個國家的路上所遇到其他國家的一些異教徒都被我們消滅了,而我也因為比較卓越的軍功,成為了仲裁騎士。”
“等到了目的地之後,那個國家為了對抗我們十字軍,派出了一隊大概幾百人的騎士抵抗我們,一開始我們以為這幾百人會像之前的路上所遭遇的抵抗一樣,會被我們輕而易舉地消滅,於是就派了一隊幾千人的騎士去處理,認為幾千人打幾百人,幾乎沒有什麼懸念。”
“可誰知道兩支隊伍交戰之後,沒過幾個小時……用大唐的話來說就是幾炷香的時間,我們那幾千人的隊伍就潰了,被殺得隻剩下幾十人逃了回來,活下來的人的信念都崩潰了,覺得自己遇到了惡魔。”
這時,約翰神父頓了頓,說道
“後來我們抓了幾個當地人詢問,這才知道那隊幾百人的騎士,其實都是奴隸組成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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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奴隸怎麼可能打得過你們這些軍隊?”
白煉瞪大了雙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背景的原因,他對於約翰神父以前的故事非常感興趣,眼神之中滿是好奇的光彩。
歎了口氣,約翰神父解釋道
“他們不是一般的奴隸,他們是專門培養出來的奴隸,從他們降生開始,便會有專人負責管理訓練他們,等到了一定的年紀之後,便會把他們關到地牢裡,不給吃不給喝,讓他們因為饑餓與口渴互相殘殺,以這種方式挑選最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