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景頁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撕扯著頭顱上的臉皮之時,他突然注意到這人有一個奇怪的地方,那便是他的腿。
由於雨勢太大,加上兩人相隔有個十幾米的距離,景頁一開始隻能大致看出對方的身高大約和自己差不多,但隨著景頁逐漸集中注意力,以及對方不斷晃動著身體,讓身上遮擋部位的布片不斷擺動露出了身下的腿時,他才發現這人原來並不是站著的,而是蹲著的。
對方蹲著居然和自己一樣高?那他站起來得有多高?
還沒等景頁想明白這個問題,對方此刻已經將手裡人頭上的皮肉完全剝離乾淨了,這些皮肉並未被他吞吃,而是丟在了地上,隻剩下了一顆血跡斑斑的顱骨留在手中。
白森森的骨頭剛剛被剝去皮肉,絲絲鮮血還殘留在上麵,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此刻則是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意味在其中,仿佛顱骨的主人還在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殺害他的凶手。
“咯咯咯咯咯……”
那人肩膀一陣聳動,發出一段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笑聲,接著竟然直接開口說話了
“完美的……收藏……不要害怕……世界總會重新融為一體的……你看到……對吧……很快就……一切……一切……如此高尚……”
雨聲太大,加上那人的聲音太過沙啞,聽在耳中甚至讓人有一種耳朵糜爛的感覺,導致景頁聽不太清具體內容,但這些並不重要,因為景頁一直以為對方是一隻人形的汙穢怪物,可哪有怪物能說話的?這讓他難以理解。
“難不成這家夥是感染了汙穢之後,機緣巧合之下保存了自己的神智?”
景頁眼神緊盯著那怪物,在心中猜測著,卻沒注意到不遠處的約翰神父和白煉已然偷偷地摸到了那怪物身後。
“嘭!”
一聲伴隨著骨頭碎裂的巨響,景頁張大著嘴巴,眼睜睜的看著那怪物就這麼被二人合力的一擊從原本站著的位置給打飛到二十幾米遠的地方去了。
“臥槽!”
景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提劍,跟著白煉與約翰神父一起,朝著那怪物追去。
待三人快速的來到近前,白煉率先發難,隻見他長槍一甩,斜下著就這麼刺去,想要將它的腦袋釘在地上,可就在快要刺中的時候,那怪物的脖子卻詭異地一扭,躲開了這一擊。
景頁見狀暗叫一聲不好,這家夥顯然已經反應過來了,伸手推了一把約翰神父,讓他躲開了那怪物亂揮的爪子,接著反手一劍朝著怪物的腦袋斜上方挑去,卻沒想到居然被對方一口死死咬住了劍身,一時間竟然無法抽離。
一人一怪竟然就這麼僵持住了,直到這會兒,景頁才看清了這怪物的全貌。
它那張臉宛如老太太一般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皺紋,膚色慘白如同屍體,兩隻巨大的眼眶之中的眼珠卻不是黑白色的,而是帶著血色做底子的慘白。
兩隻骨瘦細長的胳膊伸展開幾乎快有一丈寬,末端的手已經看不出手指與指甲的區彆,整隻手整體呈現一種病態的血紅色,單單看上去便能從指尖上麵感受到尖銳與鋒利。
此刻的它已經站立了起來,原先隱藏在破布下的腿已經完全伸直,那比在場個子最高的約翰神父還要高出半個身子的壓迫感席卷著在場所有人的內心。
而一向鋒利無比的夜風此刻竟然被這怪物死死的咬在口中,景頁這才注意到,對方的牙齒並不是生長在它的口腔之中,而如同是跟嘴唇黏連在了一起,呈鋸齒狀直接分布在臉上,這讓它顯得更加可怖。
“景頁小心!”
白煉一槍橫掃,擋住了這怪物從右邊襲來的爪子,可他沒料到這看起來瘦骨嶙峋的家夥竟然力氣不小,險些將他掀翻,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
另一邊的約翰神父也麵臨著同樣的情況,不過他的力氣比白煉要大很多,所以應付起來也較為從容一些。
隻見他舉起盾牌替景頁擋下了一擊之後,將手中的釘頭錘高高舉起,狠狠地砸向了對方那猙獰可怖的嘴巴,嘴裡還怒喝道
“該死的惡魔!我要替主沒收你肮臟的牙齒!”
“嘭!”
這一錘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它的臉色,血肉混雜著碎骨四處飛濺,那怪物嘶吼著跳離了幾人身邊,試圖跟三人拉開距離,但景頁怎麼會讓它如此輕易的得償所願,直接將手朝兩邊一拉,用力的向下一扯,原本已經在半空中的怪物頓時被一股力量拉了下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原來就在剛剛交手的第一時間,景頁便將天蠶絲套在了它的身上,此刻便起到了大作用。
“乾得漂亮!”
白煉大喝一聲,長槍如狂蟒出洞一般,裹挾著一片雨滴刺了過去,這一次它避無可避,被天蠶絲牢牢捆住的它連扭動都很難做到,瞬間被白煉的長槍從頭部洞穿,直直地穿了起來,如同一條被插在木棍上的魚。
但即便這樣,這家夥顯然也沒死,更沒有放棄掙紮,還在不斷地扭動著,雖然這樣並沒有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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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煉對著它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接著說到
“景頁,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東西變得?手這麼長,力氣還這麼大,是猴子嗎?還是什麼猿之類的?”
景頁搖了搖頭皺眉回到
“是人變得,我聽見他說話了,而且你看他還穿著衣服,你覺得動物變成的汙穢怪物會穿衣服麼?”
“啊?這怪物還能說話?該不會是你聽錯了吧?不過這衣服倒確實不會出現在那些動物變成的怪物身上。”
白煉顯然有些不相信景頁的前半段,俯下身子仔細打量著這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