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頁和白煉並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跟他一樣,盤腿坐在了地上,並沒有在意地上的灰塵。
坐定之後,景頁並沒有直接問出自己想問的,而是打算先隨便問點彆的,試圖讓有些僵硬的氣氛緩和一些,於是開口問道
“說起來,你哥哥叫魏無忌,你叫什麼?”
“魏童言。”
一旁的白煉聞言眉頭一挑,下意識地就說道
“童言無忌?”
“……”
這下氣氛似乎變得更加僵硬了……
“咳咳……”
景頁有些尷尬地乾咳了兩聲,內心則是在暗罵白煉的粗神經。
好在目前三人之間也僅限於尷尬,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外,於是景頁索性開門見山地說道
“那什麼……還是說正事吧。”
隨即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看向魏童言道
“能說一下你哥哥的事情嗎?”
魏童言似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眼神之中毫無波瀾地反問道
“你們想知道些什麼呢?我哥哥的事情你們應該有從彆人那聽說過,因為自己的莫名的自信和偏執,自己把自己推到深淵裡……真是個笨蛋。”
最後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之後,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悲憤,似乎非常不理解自己哥哥的行為。
“嗯……”
景頁和白煉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完全沒想到魏無忌和自己弟弟的關係會有這麼複雜,二人踟躕了一會,沒等景頁開口,白煉率先問道
“那個……能不能說說關於你哥哥失蹤前的細節?比如他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有什麼反常之類的。”
魏童言看向白煉,先是沉默了一小會,接著緩緩開口道
“你真不愧是那個白鋒將軍的兒子,他跟你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白煉一愣,連忙問道
“他來找過你?他跟你說了些什麼?之後呢?他在邢州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快告訴我!”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打向了魏童言,好在景頁還在一旁,有所阻攔,不然他連開口的機會都要被白煉堵住了。
隻見魏童言稍稍沉吟了一會,似乎是在考慮怎麼把事情理順,接著緩緩開口道
“你父親當初來到邢州城的時候,幫著白校尉掃蕩周圍的汙穢怪物,他們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斷地打聽著關於鬼樓的事情,最後就打聽到我這裡來了,接著就問出了跟你剛剛問的一樣的問題。”
白煉有些激動,他總算打聽到關於自己父親的情報了,於是趕忙繼續問道
“能多說說細節嗎?他們遇到了什麼?他們當時怎麼樣了?有受傷嗎?”
而魏童言卻搖了搖頭回道
“不知道,他們沒有告訴我,準確地來說,他們很神秘,什麼都不願意透露,他們的打扮也很神秘,把渾身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即便是臉也都蒙了起來,根本看不出有沒有受傷,在我把我哥失蹤前的事情告訴他們之後就進鬼樓了。”
白煉聞言,表情頓時垮了下來,剛剛還有些激動的心情也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
景頁見狀拍了拍白煉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即問道
“既然如此,還是說說你哥哥的情況吧,他當初為什麼會突然認定汙穢和鬼樓有關係?進入鬼樓之後多久失蹤的?以及我還想知道在失蹤的幾天前,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聽到景頁的問話,魏童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禁產生了一些新的看法,因為這些問題都正中了整件事情的關鍵之處。
“這要從汙穢爆發之前說起。”
魏童言將腿換了個姿勢,似乎是要開始講述一個故事一般,靜靜地開口訴說著。
“在幾年前,汙穢還沒爆發,那時候的邢州城還是非常繁華的,有很多經商的有錢人,他們經常會從異邦商人那購買一些昆侖奴過來,當作玩物供他們享樂。”
“而這些昆侖奴裡,有些特殊的家夥,他們似乎會一些巫術,反正挺邪乎的,大部分人見著了都要躲著走,即便是那些買了他們的富商”說到這他頓了頓,接著表情有些恨恨地說道“除了我那個傻哥哥。”
當初的魏無忌對於那些昆侖奴非常好奇,黝黑的皮膚,奇怪的口音,當然,真正能吸引他的還是那些看著非常怪異的巫術,比如他們可以在一個人睡著的情況下操縱他的身體去做某些事,而被操縱者醒來之後卻記不得發生的任何事。
“嗬,也不知道他當時抽了什麼風,死活要去學他們那些晦氣的巫術,為此他還特地去買一些吃食送給那群昆侖奴,似乎是想和他們成為朋友,借此讓他們教一些給他。”
景頁敏銳地察覺到了魏童言的表情露出了一絲厭惡,似乎對於自己哥哥的做法非常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