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樓裡?”
景頁與白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此刻的他仿佛換了個人,滿頭冷汗,眼神不安地四處張望著,完全沒有了剛剛麵對白煉時鎮定自若的那副樣子。
魏童言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沒錯,那棟樓有三層,我哥在三樓,而我在二樓,我怕他發現我,從來沒敢上去。”
“……”
這一信息讓景頁和白煉都有些意外,沉默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慮。
“那你在二樓看到了什麼?”
白煉忍不住問道,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把鬼樓掀開,看看裡麵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所以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顯得有些咬牙切齒。
然而魏童言抬頭看著白煉,有些膽怯地說道
“我……我不記得了……”
“……”
青筋開始在白煉的額頭上暴起,一聲怒吼炸響,若不是旁邊的景頁攔住了他,他可能已經一腳將魏童言踹飛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每次說話都吞吞吐吐遮遮掩掩!我要殺了你們!!!”
“白煉!!!冷靜!!!”
景頁此刻也極為無奈,他也沒想到自從來到這邢州城,遇到的每一個人說話都喜歡藏著掖著,要不然就是支支吾吾不說清楚,即便是他,也免不得有些怨氣積鬱在腹中。
但眼下實在不是發泄的時候,魏童言很顯然是知道些什麼,至少得把他知道的事情從他嘴裡撬出來再說。
就在庭院裡一片混亂之時,有人走了進來,是王芸與約翰神父,他們倆一見白煉要揍人,連忙跑了過來幫助景頁。
“放開我!放開我!這家夥不是不願說麼?!老子把他的牙全敲掉,看他說不說!”
白煉奮力地推搡著景頁和約翰神父,同時嘴裡還在罵個不停。
約翰神父此刻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隻得看向景頁問道
“景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白先生突然要打人了?”
但景頁此刻哪有工夫解釋這個,隻叫他趕緊幫助自己製住白煉。
兩人廢了好一番功夫才讓白煉冷靜下來,但此刻的他依舊是一副要將魏童言扒皮抽骨的模樣。
“我真不記得了!我不是要故意隱瞞什麼!”
魏童言此刻的表情顯得也非常委屈,景頁能看得出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白煉顯然不這麼認為。
“不記得?幾棒子下去我看你記不記得!”
白煉一邊吼著,一邊又要衝上來,庭院之中又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夠了!”
突然,一聲厲喝響起,讓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隻見王芸走到了魏童言和白煉之間,麵容冷峭地瞪著白煉,而後者麵對著她那略帶淩厲的眼神,終究還是退後了幾步,靠在了一棵梁柱上,狠狠地將頭撇了過去,不去看她。
景頁見白煉終於是冷靜下來了,趕忙趁著這個機會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跟王芸還有約翰神父說了一遍。
王芸在聽過景頁的敘述之後,沉吟了片刻,便轉頭對著魏童言說道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說?”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魏童言的身上,特彆是白煉,他此刻的眼神簡直就是要把這家夥生吞活剝了一樣。
“沒有!沒有!我真的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什麼都沒隱瞞!”
魏童言見狀慌忙擺手,替自己辯解著,但王芸的眼神卻沒有因此出現絲毫的動搖,依舊死死盯著他。
“我真的沒有撒謊!我進鬼樓之後的記憶全部消失了,我現在能回想起來的就隻有一些零碎的東西,比如牆上的一些符號什麼的,我甚至都不記得我是怎麼出的鬼樓!”
說這段話的時候他幾乎要哭出來,就差跪下給麵前的幾人磕頭了。
而王芸見確實是逼問不出來什麼其他的東西了,於是在跟景頁眼神交流一番之後,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緩問道
“那個符號是什麼樣子的?”
魏童言聽罷顫顫巍巍地用手指在地上畫了畫,寥寥幾筆之下,庭院裡的泥土地麵上便多了一個圖案,看上去怪模怪樣的,有點像是一個不斷往中心螺旋的圓,但仔細看的話卻又像是一張擁有著抽象五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