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裡。
裴思覃左邊坐著晏清,右邊坐著張銘。
他站起身子,熱情地跟其他組員介紹晏清,“之前局裡忙了好長一段時間,沒跟大家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局裡的特聘成員,晏清,晏伯父,跟我師父一樣,都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
晏清笑著點頭,“現在的天下都是你們年輕人的,我老咯,隻能幫你們打個輔助。”
張銘也感慨萬分:“晏總說得對,再過幾年,或許我也該退居幕後,不再衝鋒陷陣了。”
話音剛落,幾位年輕隊員的眼眶不禁泛紅,紛紛動情道:“張隊,我們不能沒有你,你是我們的主心骨,你要是退居二線了,我們以後找誰說理去?”
局裡看似團結一致,實際上每個隊伍總是暗自較勁,各有各的心思。
剛入局裡那會,他們沒少被老人暗中打壓,最後都是張隊挺身而出,屢屢跟上頭溝通,替他們爭取利益。
後來裴思覃來了,成為張隊的徒弟。
他們隊伍的核心凝聚力大幅提升,原因無他。
裴思覃不僅家裡有錢,資助了局裡不少項目,而且他的異能是雷電係戰鬥異能。
局裡人人都得讓著幾分。
現在好不容易快樂了幾年,忽然得知張隊有退居二線的心思,一個個都有些著急起來。
“這不是有思覃在嘛,再說了,我還有幾年才退下去,你們現在急什麼。”
說著,張銘起身給晏清倒了一杯酒,“說起思覃,我還得謝謝晏總,感謝您教思覃畫符,讓我們隊伍這個月的受傷率降至局內最低,這一杯,我得敬您!”
晏清微笑著接過酒杯,不經意間瞥見酒中細微的粉末沉澱,心下一沉。
這張銘,不需要用搜魂術都能知道張銘有鬼。
打得一手好算盤。
這杯酒如果不喝,就是不給張銘麵子,自然就會得罪隊裡其他人。
不過,就憑張銘,還想給他下藥?
想得挺美。
畢竟他有空間能轉移酒。
晏清將酒遞到唇邊,一飲而儘:“思覃是我的小輩,您又是思覃的師父,咱們之間,何須拘泥於輩分。再說了,我既然是局裡的一員,那自然得教好每一個想要學習畫符之術的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一個有心灌摻了料的酒,一個有心演戲。
一時間,兩人言談甚歡,酒桌上的氣氛溫馨融洽起來。
酒過三巡,晏清搖搖晃晃起身,打算去廁所。
裴思覃想要扶著他一起去,卻被晏清拒絕了,“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晏清雙手撐在洗漱台邊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迷離,一副喝多了的模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該出意外了。
透過鏡子,晏清看到一個衛生間門底下的縫隙裡蔓延出來一縷煙霧。
想著這群人的目的應該是想要俘虜他,而不是殺他。
晏清便假裝被煙嗆到,咳嗽了幾聲,晃晃悠悠地想要走出廁所。
他才不要倒在廁所地上嘞。
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