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濤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他的兩個兒子和四個侄子也都抹起了眼淚。
張覺夏想勸,又不知如何開口。
任誰背井離鄉的討生活,也是不願意多加回憶的。
張覺夏正在惆悵時,柳濤帶著一家人,又撲通跪在了她的腳下,“東家,原東家賣莊子的時候,曾向我們保證過,新東家不會把我們趕走。
我們也不敢奢求什麼,就求新東家彆把我們趕走。
我們會好好乾活,該交的租子我們一斤糧食都不會少的,隻求新東家不要把我們趕走。”
烏壓壓的幾個漢子,跪在自己腳底下,張覺夏頓覺頭大。
“趕緊起來,誰說的要把你們趕走了。”
“那東家?東家是要漲租嗎?”
張覺夏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你們先起來,還有不要妄加猜測好吧!
你們說的這些事,都是你們想的,好不好?”
柳濤大喜,“多謝東家大義,有東家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趕緊起來吧!”
這些人起來後,張覺夏覺得口乾舌燥,喝了一杯茶水後,這才說道,“咱們之間可能有誤會,我來莊子的目的呢,就是想了解一下,大家現在的生活如何?地裡種的莊稼收成如何?”
張覺夏說完這話後,又掃了一圈,麵前的這些漢子。
長年勞作,他們的臉龐都是黝黑的,手掌也是粗糙的,就連說話,嗓門都是高的。
他們已沒有了剛才的憂慮,這會兒倒是顯得放鬆了不少。
“東家,您真的不漲租子嗎?”
“柳葉,不得無理!”
柳濤瞪起眼睛,大聲嗬斥起來。
隨後,他又緊接著滿臉堆笑地看向張覺夏,向她解釋道,“柳葉是個急性子,沉不住氣,請東家不要怪罪。”
張覺夏感覺出來了,他們明顯地是在防著自己。
如果此次不能讓他們接受自己的話,以後的工作也會難辦。
她笑了笑,表示無事,“可能是我剛才說的不夠明白,今兒我既然來了,有些話咱們就得說清楚,免得我回去了,你們再胡思亂想,自己折磨自己。
第一,這個莊子的東家現在是我,但是你們這些租戶,我全部保留。
最起碼,現在不會攆走任何一個。
第二,就是我不會漲租,以前多少,現在就是多少。
你們的生活不變,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
隻不過,我有個打算,就是我既然買下了你們這個莊子,我就希望這個莊子的人,日子越過越好。”
大家聽了張覺夏的話,都臉露喜色。
“東家,隻要日子能過好,讓我們乾什麼都行。”
“對,我也想過上天天吃肉,頓頓有酒的好日子。”
張覺夏起身,“那咱們就一條心,把日子過好。”
“好!”
幾個漢子的呼聲,吸引了附近的住戶,有幾個小孩子都過來湊起了熱鬨。
這也是張覺夏想要的,不管是乾什麼,不能太過死氣沉沉。
該有的士氣,還是要有的。
她滿意地笑了笑,回頭又看向柳濤,“柳莊主,能不能陪我在莊子裡轉一圈,我想看看大家的生活如何,順便再看看地裡的莊稼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