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抱著手,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李蓮花看著眼前的少師劍,緩緩的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劍身。
感受著那熟悉的觸感,他原本複雜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同時,他也感到一陣釋然,仿佛是與久彆重逢的老友再度相聚。
好久不見了,少師!
可是……
李蓮花斂眉,收回手了!
在心裡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他不是早有決斷了嗎?
“柳韻!”李蓮花難得鄭重的喊起來柳韻的名字。
“嗯?”柳韻歪了歪頭,看了看李蓮花,“怎麼突然間這麼鄭重了啦!”
隨即有些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感覺好不自在哦!”
李蓮花深深地看著柳韻,“你把少師撈起來就已經夠了,以後不要再下海了。”
“才不要呢!我還沒有找到李相夷呢!”柳韻聽到李蓮花不要下海的話,連連搖頭,不下海是不可能的,她和李蓮花都說的不算。
哎,係統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啊!
“你在少師附近並沒有看到李相夷的屍首吧!”
說到這裡,李蓮花忍不住站了起來,“有沒有一種可能,李相夷已經葬身於魚腹,屍骨無存呢!”
“你再找下去,也是一無所獲的!把少師找到就已經夠了!能對得起李相夷當初隨手而為的救命之恩了!彆再執著了,離開東海,回家吧!”
柳韻抱著手臂看著眼前眼圈不自覺有些泛紅的李蓮花,她看不懂李蓮花眼裡的情緒,可是卻感受到他其實壓抑著什麼情緒。
柳韻搖了搖頭。
家啊,她在奶奶去世後就沒有了。
原主的家,記憶裡早就模糊不清了,卻很清楚的記得,她是被父母主動賣掉的,所以原主也早就沒有家了!
“李蓮花,你要不要聽故事呢?”柳韻看著少師,突然間想給李蓮花講講原身了,講講李相夷的救命之恩,對於原主來說並不是隨手而為的!
柳韻沒有去管李蓮花的態度,就定定的看著桌麵,語氣淡然的說了起來,“其實柳韻原來的名字不叫柳韻,她叫三丫。”
“柳韻是小姐取的,取自花紅柳綠,她得了一個柳字。林籟泉韻,她得了一個韻字,所以是柳韻。”
“柳韻在四歲時就被父母賣給了人牙子,在人牙子手裡學了半年的規矩,被當初來選人的夫人給相中了,就給帶回府裡了!”
“又跟著府裡的婆子學了一年的規矩,說是學規矩,其實就是在婆子手下做做能上手的夥計,然後被分到了小姐的院子做掃地的粗使丫頭。”
“七歲那年,小姐的大丫頭都陸陸續續出嫁了,柳韻,不,當時的三丫,也被提了一級,當了跑腿丫頭。”
“能進出小姐的閨房後,就能偶爾遇到幾回小姐,入了小姐的眼。然後不知不覺間,被當做了陪嫁丫頭在培養,也得柳韻的名字。”
“柳韻十歲那年,小姐出嫁了,是老爺同窗好友的兒子,柳韻一行人陪同坐著花轎的小姐從川蜀綿竹縣出發要嫁到禹杭的遂安縣。”
“路過新堰塢時,一行人被土匪給劫了!除了護衛長護著小姐殺出了重圍,其餘的人都被俘了!”
柳韻說到這裡時,原本靜靜聽著柳韻故事的李蓮花突然間抬起了頭看著柳韻。
新堰塢的那群土匪,他有很深的印象,那窩土匪從上壞到下的,什麼生意都在沾。
最讓他惡心的是,那山寨從來沒有十二歲以上的姑娘,都是被他們糟蹋完後,就賣給了暗娼館!
李蓮花一把拉住柳韻的胳膊,眼裡隱隱有水光在閃爍,“彆說了!”
柳韻抬起頭看著李蓮花,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天柳韻白天突然被通知要她晚上出去時,柳韻的麻繩都準備好了,想要趁著山賊們晚上吃飯時,一個不注意,直接上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