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祁特意讓芙蓉、菡萏和陸慎送沐瑤回去。
沐瑤見到這兩位嬌娘很高興,親切地與她們清談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國師府邸。
菡萏和芙蓉很舍不得沐瑤。昨日皇上下令沒他的應允,誰都不得靠近院落半步。她倆才與帝後小聚了那麼一會兒就到了,不禁滿目殺意地盯著陸慎的背影。
芙蓉從懷裡拿出一瓶“竹露丸”遞給沐瑤說道:“帝後,這是皇上讓奴婢交給您的。”
沐瑤不習慣這個稱呼,忍著嘴角抽搐道:“周圍人多眼雜,你倆以後還是喚我夫人吧。”
芙蓉和菡萏覺得有道理,懵懂地應了應腦袋。
沐瑤舒了一口氣,把玩著手中的小白瓷瓶,眉眼彎成了一條線。
轉身,赫然望見府門外一抹身姿頎長的兒郎背影。雪色衫袍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比例,三千青絲用一頂翠冠綰著,俊秀儒雅,不禁讓沐瑤好奇起他的長相來。
“您是?”沐瑤走近啟口問道。
男子聞聲,回眸望去,兩對美目皆吃驚地望著對方。
“魏無殤,你死哪去了?”
“女人,你和人打架了?”
兩人異口同聲,連互瞧的眼神都一模一樣。
“你來乾嘛?”沐瑤麵色不悅地說道。
“向你爹提親。你不是說帶我見見他嗎?”這幾日可把魏無殤忙壞了,他去了一次上京,鉚足了勁一個來回,如今氣還沒喘上幾口就匆匆趕來了。這麼巧!遇上了妻主。
“你住哪?稍後我和我爹上你那兒去。”沐瑤沒好氣道。
“為什麼?”魏無殤費解地瞅著她。
“這是我另一位夫君的家。你在他這兒向我爹提親,你覺得合適嗎?”沐瑤像看傻子似的盯著魏無殤,她很懷疑這人是不是沒讀過幾年書。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長得見不得人嗎?還是說他見不得人?早晚都要相識,提前比一比怎麼了?”魏無殤目空一切地昂著下巴,眼裡的那種不屑和迷之自信都快盛不住了。
阿。。。這。。。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沐瑤突然手癢起來了。
“謝某的確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不知閣下是哪位?”
謝辭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沐瑤轉身,即刻被他摟上腰間,眼中的鋒芒銳利凜冽,正一臉麵無表情地看著魏無殤。
“阿辭,你回來了。”沐瑤見他眼圈泛著烏青,猜測他定是一宿未睡。
謝辭收斂了冷意,垂眸看向沐瑤說道:“昨日事務多了些,現在已經忙完了,可以好好陪陪你。”
魏無殤冷著臉,滿懷敵意地注視著沐瑤腰間那隻礙眼的大手,袖口的短刃不自覺地落入左掌。
沐瑤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連忙介紹道:“阿辭,這位是魏無殤。”
“嗬,久仰大名,魏公子今日是來謝某府上提親的?莫不是在鹹水還沒個落腳地?謝某家大業大,不差你一位,不如我們進去詳說?”謝辭心裡頭不爽極了,家裡已經多出了兩個人,現在又來一位,當他國師府邸是什麼地方了?”
濃濃的火藥味,濃濃的挑釁味,沐瑤心驚肉跳地死死盯著魏無殤的左手,又不敢掙脫謝辭的大手,嚇得她背衫儘濕。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旋兒很快被一陣笑聲籠罩。
魏無殤停下笑聲,輕哼道:“正有此意,魏某就是想進去瞧瞧,也好借鑒一下,買一座更大更好的送給瑤瑤。”區區一座府邸有什麼好拽的,他最不缺的就是錢,買就是了。
“瑤瑤,咱們爹住哪苑?先帶我過去。”魏無殤邊瞧著院裡的景致邊問道,大手牢牢地牽著沐瑤的小手,與謝辭暗暗較著勁。
沐瑤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這兩人今日犯衝,連衣袍也是一個色係,讓她無語至極。
停下了腳步,拉過謝辭到一旁低聲說道:“阿辭,我先帶無殤見見爹。我和爹說好了的,不能讓他久等。一會兒再來看你好不好?”
謝辭輕輕挽起她的右手拍了拍手背說道:“我還沒吃上那道鳳梨金箔慕斯。”
那眼神充滿了控訴,令沐瑤的愧疚感頓時泛濫開來。
“一會兒就給你做。”沐瑤信誓旦旦地說道,心裡頭疼得不行。是她不好,食言在先,連夫君一個小小的要求都沒有做到,霎那間羞愧難當。
兩人的對話被魏無殤聽得清清楚楚。
鳳梨金箔慕斯是什麼?
沐瑤好不容易哄走謝辭,轉而拉過魏無殤,見沒拽動,疑惑道:“怎麼不走了?”
魏無殤忍著扭曲的表情,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女人,你吃了我兩次烤魚怎麼不知道為我做點那個鳳梨金箔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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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兒,挽著他的大手笑道:“無殤,阿辭不像你,他不能隨意離開北冥。你以後想吃什麼儘管和我說,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這話他愛聽。這麼一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和謝辭計較的了。
“無殤,你今日怎麼穿白衣了?”沐瑤好奇地盯著他這身新衣裳。還彆說,他穿著怪好看的。本來長相就偏儒雅,經這麼一打扮,更顯得他謙和斯文,清俊高雅,如高山白雪,如碧空明月。“見你爹,特意買的。”魏無殤隨口回道。沐瑤的爹是大允第一謀士李長安,老丈人生平。那還不簡單,他喜歡什麼,自己就扮作什麼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