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大牢,便看見剛剛那幾個趾高氣昂的獄卒在喝酒,你推杯來我換盞,好不逍遙。
那牢頭筷子夾起一顆花生,咬得嘎嘣脆,笑出一口黃牙,“好久沒有世家入獄了,這一回,哥幾個可謂是盆滿缽滿。”
他旁邊的那胖子獄卒不懷好意的撞了撞他胳膊,眼睛眯成一條縫:“你彆說,這些小娘們那身材.......”
幾人哄笑。
謝菱抱著胳膊也在一旁冷笑。
這麼喜歡看,那我就把你們眼睛剜了。
七八根銀針飛出,劃過一條冰冷的弧線,直插雙目!
“啊——”
七八聲慘叫響起,謝菱不為所動,麵色冷淡的從他們身邊經過。
這種爛人,剜眼睛都算是輕的!
回到大牢,四周的人全都還在昏昏大睡。
謝菱沒發現,她剛一回來,顧危纖長的睫毛便輕微顫動了一下。
——
天剛破曉,熹微的日光穿過狹窄的窗戶,細小的灰塵在光中無所遁形,四處飛舞。
牢獄裡的人全都悠悠轉醒。
“奇怪,明明這麼冷我是怎麼睡著的,還睡這麼香。”
“我在家都沒睡這麼舒服。”
......
汝姐兒撇著嘴,抱著裴氏撒嬌,“娘親,汝汝餓餓——”
裴氏歎了口氣,“汝汝乖,送飯的馬上來了。”
汝汝委屈得眼睛紅紅,一頭紮進謝菱懷裡,抓著她的衣襟,看上去十分可憐。
在謝菱懷裡睡了一覺,汝汝好像喜歡上了她,時不時就要她抱,粘著她不撒手。
謝菱終是忍不住,假裝從裡衣,實則是從空間裡掏出兩個精致的點心,正是昨晚從太子府禦膳房裡順的。
輕聲說:“昨天抄家,我正在吃東西,便順手把沒吃完的點心收了,汝姐兒一個,離哥兒一個。”
顧離倔強的梗著脖子,偏過頭,“我不吃,都給汝姐兒。”
謝菱隻好又拿出老說辭,“等下就要流放,你是唯一的男丁,不吃怎麼照顧我們。”
裴氏也拍了拍顧離肩膀,“嫂嫂給你,就吃吧。”
顧離這才不情不願的吃了半個點心,留下半個給宋氏,“大嫂懷著小侄子,給小侄子也吃一半。”
乖巧得令人心疼。
四周的人也都在喊,有些甚至拍著欄杆問怎麼還不送飯。
謝菱垂下眼,心想定是那幾個獄卒被拉去醫治了,換班的還沒來。
二房的人看見顧離,汝姐兒在吃東西,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張氏被鞭子抽了還不老實,恬不知恥的拍著欄杆:“那新媳婦,還有點心沒有,給你祖母來一個,我可是你親親的嫡祖母啊。”
沒人理她。
謝菱心想,這老太婆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
沒有得到回複,張氏又開始罵人,圍繞顧危害得她一家落到這種境地這一中心,大房不孝子,老公爺臨死前親口說扶她做嫡夫人這兩個基本點,展開了長達一刻鐘的痛罵。
又過了一大會,有一兩個體質弱的女娘已經被餓暈了,獄卒才姍姍來遲。
一個獄卒在前麵提著一個木桶,一個抱著一疊碗,還有一個挎著一個竹籃,裡麵全是黑乎乎的饅頭。
“謝菱在哪?”一個獄卒問。
謝菱心裡一跳,不是吧,她全程隱身的啊?異能是不可能留下痕跡的,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