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謝伯遠讓安姨娘自己待了一天,沒有踏足她院落一步。
一天過去了,謝伯遠下朝回來,連官服都沒換,急匆匆往安姨娘的院落走。
他笑得如沐春風,還沒走到門口,就大聲喊了一句,“小桃,我回來了,我特意去請欽天監看了時間,三日後是良辰吉日,我們三日後成婚可好?”
院內沒有回應。
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過來,“相爺,姨娘好像生病了,一直待在房間沒有出來。”
“生病?”
謝伯遠心裡劃過不好的預感。
匆匆推開房門,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
空蕩蕩的、隻有陽光下飄浮的灰塵。
謝伯遠一顆心墜入穀底,氣得渾身發抖,眼睛發紅,一字一句道:“安春桃!你竟然敢逃!”
他雙手攥成拳,指甲陷入肉裡,帶上兩個侍衛就直接出了門,直奔安姨娘兩個弟弟的鋪麵。
可擺在謝伯遠麵前的,卻是一座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廢墟。
風一吹,黑色炭灰在朝陽下被悠悠揚揚吹上天,落在謝伯遠紅褐色官服一角,落下黑乎乎的印記。
謝伯遠咬牙切齒,竟是吐出一口鮮血,眼睛發紅,扶著腰大吼,“抓。給我挖地三尺也要抓出來!”
和謝伯遠一樣氣得吐血的不止一人。
太子府,太子剛醒來,想到自己那些好不容易搜集來的珍奇異寶全都燒成了灰,又是一大口鮮血吐出去。
東宮裡擠成一團,宮女太監急急忙忙,喊太醫的太醫,煎藥的煎藥。
太子宛如被抽乾了靈魂的木偶,目光呆滯,任由太醫擺布。
時不時咬牙切齒的冒出幾句怒吼。
“本宮的瑪瑙,本宮的大師真跡!本宮的玉珊瑚!又一次,不見了!”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通報。
太子本來不想管的。
那下人急忙說了一句,“殿下,這上麵有陳道鬱大人的官印呢。”
太子氣若遊絲的爬起來,“拿給我看看。”
看完陳道鬱的奏折,太子眼一翻,嘴一歪,嘴角吐出白色泡沫,直接氣休克。
陳道鬱將顧危逃跑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太子。
太子這次直接昏了兩天才悠悠轉醒。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清河麻煩。
顧危可是離開了清河就逃跑的,這事一定和清河脫不了乾係!
剛將聖旨擬好,太子突然想起陳道鬱的叮囑。
忙將陳道鬱的信找出來。
“我知太子必定會去找清河麻煩,我此次去清河,發現清河深不可測,儘量彆撕破臉,給予警告即可。而且顧危不是在清河逃跑的,發兵理由也不足。”
太子硬生生將聖旨撕碎,重新擬了一份通緝令。
又召來宮廷畫師畫了顧危的畫像,賞銀萬兩!
全北江發!即便是山野鄉村,也必定要到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就不信抓不到顧危!
———
山林裡。
顧危一行人在風家村悠閒的住了兩天,畢方鳥也回來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安姨娘等人已被顧危的下屬安全接走。
謝菱一顆心徹底放下來,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和陳道鬱正麵剛了!
顧危也開始操練隊伍裡的男丁,教他們使用熱兵器,為後麵的戰鬥做準備。
風爺爺還帶顧危謝菱去了一處隱秘的地洞,順著地洞出去,就是武鳴山的出口,十分快捷。
這個地方隻有風爺爺知道,風爺爺請顧危千萬要保守秘密。
外麵的世界太危險,他不希望自己的子孫出去受到傷害。
這日,二人試著搬開巨石,走出去看了一下。
外麵竟然是寬闊的官道,甚至能看到路上的行人。
謝菱四處打量,想看看陳道鬱等人有沒有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