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危當即皺了皺眉,立刻牽起一旁謝菱的手,將她整個人攬入懷裡。
“風大,站過來我這邊。”
石少軒等幾個小孩看不懂,一臉納悶。
謝菱倒是明白了,嬌滴滴的喊了一句夫君,險些沒把她自己惡心死,使勁掐了胳膊一下,才壓下去那股肉麻的感覺。
顧危微微勾唇,垂眸,眼裡含著三分笑意。
“這是你第一次喊我夫君。”
謝菱想著這樣那紅衣女人應該就會知難而退了。
男人優秀自然會吸引其他人的目光,這很正常。
但她和顧危可是夫妻。
可她低估了某些人的廉恥心。
那紅衣女人詢問完她弟弟事情的經過後,目光漸漸變冷,把玩著肩上一條小辮子,殺意畢現。
拍了拍男孩肩膀,與他耳語了幾句。
女人徑直走過來,雙手環胸,語氣輕傲,“這個男人跟我走,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即使給不了你夫君的位置,做一個男寵還是夠格的。”
說著,還上下打量顧危,戲謔玩弄的眼神就像看物品一樣。
看向謝菱,更是輕視,搖搖頭,語氣遺憾。
“剛剛聽你喊他夫君,你是他妻子?嘖嘖,這麼好的男人真是糟蹋了。不如給我,隻有我這樣的女人才可與他相配。”
謝菱瞪大眼,哪來的普信女!
顧危感應到謝菱的憤怒,摸了摸她發頂,示意她稍安勿躁。
接著微微挑眉,冷聲道:“玉佩我也要,公道也會討,至於你。”
顧危頓了頓,涼涼掀起眼皮,仿佛看她一眼就汙了眼睛。
“滾遠點,家有嬌妻,比你漂亮有趣萬分。”
此話一出,女人身後那些護衛,全都不約而同吸了一口涼氣。
這還是他們當值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樣對小姐,不要命了嗎?
紅衣女人的眼神一瞬間變得跟毒蛇一樣凶狠,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下一瞬,一根長長帶著倒刺的鞭子便直直打過來!
“狗男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就讓你看看姑奶奶的厲害!打死你個小白臉!”
顧危眼皮都沒抬,便直接抓住了鞭子的末端,接著用力一拽,將女人狠狠往旁邊甩去。
女人重重跌到了沙泥裡,被翻湧過來的海浪淋得全身濕透,狼狽不堪。
顧危眯著狹長的桃花眼,將女人的鞭子丟過去,直接丟她腳邊。
接著衝著那群人高馬大的護衛挑眉,眼神略帶戾氣,“還等著乾嘛,一起上啊。”
那群侍衛全都一臉震驚。
要知道小姐可是武術奇才,全府的護衛加起來都打不過她一根手指頭,就這樣被秒了?
那這個男的到底有多強?
害怕歸害怕,一群護衛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顧危一邊摟著謝菱,僅用一隻手,就將那群看著五大三粗的侍衛全都打趴下,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謝菱隻感覺頭頂幾陣風吹過,在一眨眼,地上就躺滿了人。
耳邊一陣厲風響過。
顧危氣都沒喘,一抬手,又抓住了紅衣女人甩來的鞭子。
這次那女人學聰明了,很快便放手。
顧危便一鞭子打在她背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還不還玉佩?”
女人咬了咬牙,“不可能!你們給我等著!”
顧危直接閃身過去,鉗住那瘦高個少年的下巴,手勁兒十分大,將少年下巴勒出一道道青紫的痕跡。
“還玉佩。”
那少年痛得眼裡流出生理性淚水,急忙從袖中丟出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
石少軒趕緊跑過去,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在袖中,輕輕拍了拍。
“小玉佩,你終於回來了……”
謝菱看那玉佩的成色上佳,估計是石家為數不多帶出來的好東西,怪不得石少軒這麼氣憤。
等石少軒取走了玉佩,顧危這才鬆開手。
那少年大口大口喘氣,死死瞪著顧危,年紀雖小,目光卻如毒蛇猛獸一般狠戾,和她姐姐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顧危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轉身衝著身後的昀川顧離使了個眼色。
“走。”
直接瀟灑離開。
三個小男孩被顧危帥到,眼裡一直冒小星星,十分崇拜,暗自發誓自己以後一定好好習武!
等顧危走遠了,那紅衣女人的聲音才遠遠飄來。
咬牙切齒,帶著十足的恨。
“我一定,要將你們剝皮抽筋,丟去喂鯊魚!”
顧危停都沒停,像沒聽到一樣。
顧離拽了拽顧危衣擺,皺起眉,“兄長,怎麼辦?”
顧危頓了頓,有些想要教育自己弟弟的念頭,詢問,“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在這裡滅口?”
顧離雖然才十二歲,但從小就比較早熟,又經曆家族大變,堅韌沉穩。
他沉吟著點點頭,“兄長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不像小孩?”
顧危搖搖頭,“非也。殺他們自然容易,但此處人多眼雜,做什麼都清清楚楚,不好下手。
你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身後有家人有同伴,你一時興起把人殺了,後續追責怎麼辦?還有,人命是很珍貴的。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殺人。今日算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若後續再來找麻煩再動手不遲。懂了嗎?”
顧離年紀尚小,心理卻過於早慧,顧危不想他接觸太多黑暗的東西。
反正天塌下來有他這個兄長頂著。
顧離就和汝姐兒一樣,做無憂無慮的小朋友就好了。
三個小男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石少軒語出驚人,撓撓頭,“就是讓他們多活幾天再殺,是吧?”
顧危額角飛落冷汗,“額......算是。”
海浪越來越大,幾乎快要打到腳邊,風聲呼嘯,宛如猛獸的巨吼。
夜晚的海是墨黑色的,看上去無端恐怖。
一行人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和其他人相遇。
裴氏徐行之他們早就收拾好了,正站在一塊礁石後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