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謝菱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邊,顧危趴在小窗旁,掀起簾子一角,悄悄往外看去。
夜色如墨,遠處海浪翻湧。
船艙外的走廊上,正行走著幾個陌生的麵孔,皆著短打,目光凶悍,手中拿著彎刀,反射出攝人的冷光。
此時,那幾人聚在一起,不知在說什麼。
顧危眼裡露出冷意。
水匪?
他立刻拔出了藏在床底的長劍,站在門後的陰影裡。
接著,長臂一伸,卷起一旁的薄被,將謝菱蓋了個嚴嚴實實。
謝菱身材嬌小,乍一看真跟床上沒人一樣。
他們的房間是第一個,若是那群山匪行動,他和謝菱就是第一個遭殃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
“嘭”一聲巨響,木門被踹開。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進來,掃視了一圈回頭,厲聲道:“沒人!”
可他話音剛落,一把鋒利的長劍便直直砍在他後頸!
鮮血噴出,男人重重往前倒。
顧危往旁邊一站,猛地踹上門。
低聲道:“阿菱,吵醒你了嗎?”
謝菱在男人吼那一嗓子的時候就醒了,不過是在裝昏,此刻聽到顧危的聲音,立刻翻身而起,“怎麼回事?”
“我們遇到水匪了。”
顧危話音剛落,水匪的大船便橫撞過來,整座大船開始搖晃,船艙內的家具翻來倒去,二人也直直往後倒。
這一撞,將帆船上的人全都撞醒了。
不管瞌睡多大的,全都猛然從夢中驚醒。
與此同時,黑沉沉的夜裡,響起一陣陣尖叫聲,不知道是水匪的,還是林家人的。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謝菱從空間拿出了一把小手槍,低聲道:“走!”
顧危點點頭,二人打開船艙門,跑上長廊。
一路上遇到不少高大的水匪,全都被他們解決乾淨。
四周的船艙裡全都空蕩蕩,早已沒了人。
謝菱心裡祈禱大家已經跑了,和顧危繞過階梯,往二層寬闊的甲板上走。
還沒走到甲板上,遠遠的,就看見林家的護衛和水匪廝殺在一起,有不少是他們熟悉的人臉,上午才一起吃酒談天。
此刻,個個滿臉鮮血,十分凶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看來林家深暗這個道理,對待水匪毫不手軟。
令謝菱意外的是彩衣。
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竟然扛著一把大刀,在水匪間來去自如,大刀劈下去便是一個人頭落地,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相比之下,林文昌的武功就要遜色一些了,狐狸眼在暗夜裡眯起,露出嗜血的冷光。
手裡正拿著一把輕薄的佩劍禦敵,動作雖不如彩衣敏捷,但也能自保。
水匪如潮水般湧入,眼見著一把大刀就要砍到林文昌肩上。
彩衣杏眼瞪大,尖聲喊道:“夫君!”